第411章 分析时局 李儒担忧

徐晃用力地点了点头,赶忙回应道:“文优先生,那徐元直也和将军提到过这话。不过呢,徐元直已经动身前往联系将军的义弟孙策了。如今我听闻那孙策在会稽郡发展得很不错,已经拥有了颇具规模的兵马。若是我们西凉军这 10 万之众能和孙策的部队联合起来,再加上扬州刘繇的本部势力,如此三方合力,应对袁术应该是差不多够了。”

李儒听后,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在心中估算着各方兵力、地理形势以及可能的变数,一时间陷入了沉思。周围的众人虽心急如焚,想知道结果,但也不敢出声打扰贾诩,整个宴席安静得只能听到炭火燃烧时偶尔发出的噼啪声。

李儒微微低头沉吟了片刻,缓缓说道:“徐元直此计,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有其可行之处。我们的目标并非一定要将袁术的势力彻底击溃,只要能让他心生忌惮,不敢再对扬州有非分之想,也算是达成目的了。”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深邃起来,继续说道:“然而,细细想来,这里面却有些不合理之处。按理说,应对袁术这样势力强横的诸侯,不该只让我们西凉一部来承担此重任啊。袁术的兵力雄厚,麾下战将如云,我们若仅凭西凉一部与之对抗,即便最后能够成功逼退他,自身也必定会遭受不小的损伤。”

李儒说着,眉头皱得更紧了,忧心忡忡地环视众人:“更何况,如今正值天寒地冻之时,大军在外行进本就困难重重。天气恶劣,粮草辎重的运输会变得更加艰难,消耗也会剧增。而且一旦出现伤员,在这冰天雪地之中,难以及时得到妥善的医治,这无疑会增加许多无谓的伤亡啊。这对我们西凉军来说,实在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李儒微微眯起双眼,细长的眼眸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他一边用手轻轻敲击着桌面,一边有条不紊地分析着局势,而后看向徐晃说道:“那按常理来讲,朝廷如今的兵力虽说不上十分雄厚,但至少也有四万到五万之众吧?况且还有那并州吕布,此人勇猛非凡,麾下将士也皆是精锐,战斗力不容小觑。再加上你提到的公孙瓒所率的十万大军,那可是一股极为庞大的力量啊。难道这些兵马都被闲置,只是单单让我们西凉一部来应对袁术这个劲敌吗?”

徐晃满脸愤懑,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眼中透着不满与无奈,他大声说道:“是啊!这天子的安排真是让人费解。他把并州吕布、幽州公孙瓒还有刘皇叔全都派去对付冀州袁绍了,却对我们这里不管不顾,连一个援兵都不派。我们西凉军独自面对袁术本就压力巨大,而天子不仅不给予援助,竟然连粮草都不供应,这简直是要把我们往绝路上逼!现在可好,一切都得我们自己来承担,既要筹备 6 万兵马作为援军,还得想办法供应大军的粮草,这可真是难如登天!”

李儒听了徐晃的话,微微点头,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仿佛之前一团乱麻的局势终于在他心中理出了头绪。他脸上浮现出温和的笑容,朝着徐晃热情地说道:“徐将军,你一路奔波,着实辛苦了。来来来,快请坐这儿。”说着,他亲自拉过蒲团,用手示意徐晃坐下,“这天寒地冻的,你先吃些热气腾腾的肉食,再饮上几杯温好的美酒,也好祛除一下这一身的寒气。”

待徐晃坐下后,李儒才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返回自己的座席。他缓缓坐下,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忧虑,便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似乎在脑海中盘算着新的应对之策,周围的空气仿佛都随着他的沉思而变得凝重起来。

马腾坐在堂上,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焦急,他不停地在原地踱步,心中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堂上的众人也都如坐针毡,交头接耳地议论着,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担忧,那凝重的氛围仿佛一块巨石压在众人的心口。就连一向直率的徐晃,此时心中也满是费解,不明白为何朝廷会做出如此安排。

不过,徐晃这一路奔波,着实是饿坏了。他觉得自己已经把事情描述得足够清楚了,在李儒逐句询问下,已经将情况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此刻,他也顾不上其他,甩开腮帮子就开始大吃大喝起来。那风卷残云的架势,就好像他面前的这些食物是世间最美味的东西。

然而,马腾等人可没心思吃饭,他们依旧一脸焦急。听完徐晃的讲述,他们深知形势已经严峻到了极点,所有人都把希望寄托在李儒身上,盼着他能出个主意化解眼前的危机。可李儒却仿佛置身事外一般,不再言语。只见他神色悠然,脸上没有一丝焦急之色,慢悠悠地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他的眼神专注,就好像那酒杯是什么了不起的稀世珍宝,在他眼中有着无尽的奥秘,让他沉醉其中,完全不顾周围众人那急切的目光和紧张的氛围。

马腾在堂上来回踱步,那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就像战鼓一样敲打着每个人的心。终于,他再也无法按捺来到李儒面前。只见他恭恭敬敬地向李儒行礼,身体微微前倾,眼神中满是恳切与焦急,说道:“文优先生,您看这事儿啊,现在情况您已经问得明明白白了。超儿在朝中的处境,那真是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危急万分呐!咱们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陷入绝境啊。依我之见,咱们得赶紧行动起来,把驻扎在城外那 4 万精锐的西凉军,还有在天水驻守的 3 万能征善战的兵马,一并交给徐晃。让徐晃即刻启程,率领大军前往扬州驰援超儿,这样或许还能解超儿的燃眉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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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儒却依旧气定神闲,他稳稳地坐在椅子上,他那修长的手指轻轻捏着酒杯,有节奏地晃动着,酒水在杯中打着旋儿,却不曾洒出半滴。他微微抬眼,目光深邃而平静,缓缓开口道:“主公,您莫要如此慌乱,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啊。您且静下心来,听我一言。我且问您,您是想要继续推进我之前与您所商讨的那关乎西凉长远发展的大计呢,还是仅仅只想先缓解一下少主目前所面临的危机呢?这两者之间的抉择,可关系到我们西凉未来的命运。”

马腾此时早已心急如焚,他的脸色涨得通红。他声音有些颤抖,带着几分急切地大声说道:“文优先生啊,您之前所筹划的那些事儿,我也知道其重要性,那的确是关乎我们西凉的长远大业。可您也得看看现在的情况!那些计划太过遥远了,远水解不了近渴。如今超儿的处境,那是万分危急,如果我们现在不赶紧去驰援超儿,超儿和他那 4 万多忠心耿耿的西凉兵马,可就真的要遭遇灭顶之灾了。到时候,能活下来的人恐怕是寥寥无几!咱们现在必须先顾眼前这火烧眉毛的危机,否则一切都晚了!”

李儒轻轻放下酒杯,发出一声轻微的“嗒”的声响,却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他神色严肃,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不紧不慢地说道:“主公,您且听我细细剖析其中的利害。这看起来虽是驰援少主和长远之计两件事,但实则是紧密相连、互为因果的一件事。主公,倘若我们真按您所说的,派遣大军去驰援少主,且先不说能不能顺利凑齐这 6 万援军,单说这 10 万大军在这冰天雪地的恶劣环境下长途跋涉前往遥远的扬州作战,这其中的艰难险阻,您可曾深思过?”

他站起身来,一边踱步一边说道:“您看这天气,天寒地冻,寒风如刀割般刮过,积雪没过马蹄,这样的环境下,大军行军的速度必然会大打折扣,士兵们的体力消耗也会成倍增加。而粮草,这可是大军的命脉!在这样的路况下,粮草的运送简直就是噩梦。我们如何保证粮草能够源源不断地供应到前线呢?一旦粮草出现短缺,大军就会陷入绝境。”

李儒停下脚步,目光如炬地看着马腾,语气加重了几分:“而且,主公,您仔细想想,天子刘辩这小儿如此安排,这里面难道就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吗?您难道就没有从这看似平常的指令中,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吗?且不说他是不是故意要让我们西凉军去和袁术拼个两败俱伤,以此来耗费我们的兵力和粮草,就算他现在什么都不做,就这么放任我们去行动,这其实也是在慢慢掏空我们西凉的家底,破坏我们辛苦经营得来的大好局面!”

他眉头紧皱,眼中满是担忧:“万一哪天这小儿心生歹意,只要在长安截断我们的粮道,那我们这 10 万大军在前方可就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没有了粮草供应,面对扬州的敌军,他们还怎么作战?到时候,士兵们饿着肚子,又冷又累,军心大乱。即便勉强支撑,等他们历经千辛万苦回到长安的时候,又还能剩下多少人马呢?我们西凉军的精锐可就都消耗殆尽了,这不就完全被朝廷拿捏在手中了?”

李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再者,一旦我们西凉的实力因此被大大削弱,万一那小儿再对少主起了什么狠毒的心思,我们又有何能力保护少主呢?如今朝廷这番安排,处处透着诡异,难道这不是天子对我们设下的一个巨大的陷阱吗?我们可不能轻易就往里面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