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无天不过是说说而已。在三角地区，之所以会形成混乱局面，不是没有人管，而是想管的人太多，周边国家互相牵制，才让这里成了真空地带。”阿明就是三角地区的人，对于三角地区混乱的原因当然是清楚的。
如果周边有一个强大的国家自然可以接管三角地区，可惜并没有这样的国家存在，这才让三角地区的大小势力得以在夹缝中生存。三角地区的人民也深受其害。他们羡慕国界那边在强大祖国庇护下安居乐业的中国人民。
这一点，曲伟这种生活在安定环境下的人是无法感受到的，就算有所感受，也不会有太多的感受。但对于生活在混乱环境中的阿明来说，却是感受颇深的。
“中国是一个大国，三角地区任何一个势力都不会轻易对中国人下手。谁也不想招惹强大的中国。不过，不招惹是一回事，老板对中国人特别友好却是为了另一件事。”阿明说道。
“什么事？”曲伟不解地问道，素差还能为了什么事去讨好他们这些流落在异国的人。
“老板一直想要打通中国的交通线。这些年线路越来越难掌控，尤其是那些老线路，中间盘剥太严重了。”阿明叹了口气。
贩毒这种事，在哪个国家都是重点打击。虽然是暴利，可也要用命来拼。几条老的线路成本越来越高，还被一些势力把握。谁要进入这个地区，反倒是要交一些保护费。素差本来是收别人保护费，现在也不得不被别人斩上一刀。斩上一刀，也没有办法，谁让到别人的地盘做生意呢。问题是这一刀越斩越狠，素差有些承担不住了。
相对来说中国就是一个真空地带，成本几乎为零。并且如果能够率先在中国境内发展自己的势力，也许有一天在三角地区混不下去了，还有一个养老安家的地方。素差也是人，尽管现在是狠人，未来岁数大了，也要考虑自己的退路。周边国家对比一下，中国是最理想的安家地。
“你是说素差先生是想利用我们。”曲伟愣了一下。
“那是当然。在三角地区，对一个人好也是需要成本的。如果你对每一个人好，那么不会赢得别人的尊重。只有能够对人好，也能对人不好，才会让大家敬畏。想方设法让他对你好，而不是不好。”阿明叹了口气。
“所以对我们好，也就意味着要对别人不好。能够占上一个好字，也是素差先生付出了足够的对人不好的成本换回来的。”曲伟终于明白阿明的意思了。
“是这个道理。所以，你们一定要回报素差先生。他可不是一个大方的人，每一次给予都是需要回报的。”阿明笑了笑。
“我明白了，素差先生对我们好，是希望我们在国内替他办事，而不是到三角地区做生意赚钱。如果我们在三角地区发展的话，对他来说是没有任何益处的。”曲伟明白阿明的意思了。
“也不是说没有任何益处。只能说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好处。在三角地区，寻求他庇护的人多了，给你们庇护相对给别人庇护，并没有什么太特殊的意义。”阿明点了点头。
“要是我找他谈，他会拒绝我吗？”曲伟还是不死心，他始终没有放弃在三角地区发展的想法。汪国生就是四处奔走项目，曲伟跟着汪国生走了这么长时间，也算是受到一定影响。
“不会的。不过这次他就不会优待你了。你的货他会收你七个点，而且每个月还有固定的费用，这是地区正常价格。”阿明说道。
“那我还怎么赚钱。”曲伟有些急了，他既然想到这个项目，当然也会筹划一番。如果素差分成这么高，再加上固定费用，怎么算自己也赚不到钱呀。
“你以为在三角地区赚钱那么容易？”阿明说道，“这里赚钱都是老板拿大头的。总不能让你赚大钱，他只是赚小头吧。这就是三角地区的规矩，你一个外地人来这里更要遵守。”
“这……，恐怕我真就做不了了。”曲伟摇了摇头，也许本地人还有办法降低一下成本。他不一样，他是外国人，来到三角地区做什么都是要花钱的。从这一点来说，他根本就竞争不过本地的商家。
因为不划算，这个事情也就算了。这件事情没有成功，但也算是在曲伟心底有过这样一个事。今天杨清波刨根问底，还真难不住曲伟。
眼见曲伟一笔账一笔账算了下来，杨清波心里也是一沉。这个曲伟明显就是有备而来嘛。反审讯就是需要这样，七分真三分假。全是假的，很容易被查证。半真半假，也不保险。只有建立在可查事实基础上的细节造假，才不容易查明。
曲伟现在说得这么清楚，说明这事是真有。至于事实的细节会不会全是真的，那就不好说了，至少是不好核实，尤其是一部分过程发生在境外的情况下，调查就更难了。
“你与境外人士合伙做生意，是不是有越境的情况？”杨清波问道。
“当然有。如果不过去看看，我怎么能想到去做生意。”曲伟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你知不知道，非法偷越边境是违法的。”杨清波眼睛一瞪。
“原本不知道。在当地，过界是很随便的事情。我也是跟着朋友过去看看，没有想太多。后来当地公安同志发现了这个情况，对我进行批评教育。考虑到我并没有偷越国边界的故意，只是单纯地陪同朋友越界，短暂停留，当地公安部门对我进行了口头教育。这件事情你们可以去调查。”曲伟一笑，既然说了境外活动的事情，穿越国界的法律责任问题，当然也会事先考虑。
“这段日子你一直都在边境地区。”
“对。”
“我问你一下，今年的九月七日晚上十一点，你在什么地方，与谁在一起，有谁可以证明？”杨清波见问不出什么，就给汪克一个眼色。汪克马上转变问题方向，直接问起杀人案件的相关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