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们被抓了,怎么办?”刘杰问王远行。对于刘杰来说,王远行可是一个真正的能人。总是在关键时刻,想出办法破解乱局。
不过这次,王远行让刘杰失望了。他只是摇摇头,然后离开两个人会面的茶楼。再也不接刘杰的电话了。
刘杰知道,王远行已经抛弃自己了。当年两个人共同设局为汪喜斌开脱。每次出面都是自己来,王远行则是躲在后面。唯有与罗家交涉的那次,王远行不得不出面。
现在罗家人已经全死了。案件又被复查了。这个时候的王远行离开自己,然后什么都不再承认。所有的证据只能是指向自己。想到这里,刘杰心里不由生起一阵寒意。这个王远行不会是早就设想好一切了吧。
这一刻刘杰不是没想过去找汪中茫。但是就算找到汪中茫又能如何呢。对于自己的老领导,刘杰是太了解了。他一定会劝自己投案自首。投案自首,刘杰是绝对不甘心的。要知道刘杰奋斗今天,他付出了自己的所有。他不甘心自己多年奋斗得来的一切,一朝全部清零。
怎么办?找王远行商量,对方已经不理自己了。刘杰只能自己想办法。想来想去,他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跑。跑到国外去。国外,是国内调查机构无法涉及的法域,在国外躲上段时间,然后再回来。
自己不在国内,口供就取不下来。事情逐步就会冷下来。在合适的机会,自己再运作一遍,就可以重回白山省,就可以保住自己的地位了。
刘杰想得很好。但是他忘记了一点,他的行踪,尤其是出入境记录,怎么可能隐藏。一旦他这种厅级干部未经允许出境,那就不再是简单的纪律问题,还涉及国家安全问题。
也正是他自己擅作主张,让汪中茫更加被动。甚至连帮他说一句话都不敢。刘杰走了一条绝路,谁也帮不了他了。
“汪喜斌,我这可是第二次提审你了。希望你能够老实交代,争取从宽处理。”
“没有问题。你问什么我都交代。”这个时候的汪喜斌已经没有兴趣再反抗了。他知道自己犯的是什么事情。他不是三岁的小孩子。这几年他在京都政法大学上学,对于法律,尤其是刑法也是特别学习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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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杰是什么人。”
“刘杰是我父亲的秘书。”
“你杀害刘惠后,是怎么运作的?”
“我只是把刘惠的尸体藏在厕所了。后来的事情,都交给刘杰了。”
“为什么要交给刘杰。”
“刘杰是我爸的秘书,实际上我们家最亲近的人。家里所有的事都不瞒他。出了这样的事情,我只能交给他处理。”
“你父亲知不知道你杀人的事情?”郑平问了一个非常敏感的问题。按理说关于汪中茫的情况,不属于他调查的范围。他没有调查中管干部的权力。但案件已经到了这里。如果刘杰这边进展不下去,就只能从汪中茫这边突破。这个案件,不论是时峰,还是田诗、郑平,全都没了回头路。办下来可能算是大功一件。办不下来,那就是后患无穷。
“他应该知道。”汪喜斌根本就不顾及什么。对于汪中茫,汪喜斌的心里一直是有一种恨的感觉。如果他对汪喜斌的成长更关心一些。如果他不是经常更换生活环境。如果他当初处理汪喜斌的初恋时没有那么刚性。可能汪喜斌不会有今天。汪喜斌认为,别人的优秀,在于父母一开始就已经为子女付出了,着想了,甚至是奉献了。
在汪家,则是一切围绕着汪中茫转。哪怕是自己还没有长大的时候,哪怕是自己还只是一个孩子的时候,都是一样。在成长最为关键的时候,汪喜斌没有得到应有的关心与帮助。时至今日,汪喜斌对汪中茫只有恨。他宁肯自己生长在一个普通人家的家庭,也不想成为汪中茫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