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敞一下子被噎住,心头像被捶了一拳。
元亓却在气氛就要彻底僵住之前,重新找回话题:“景姑姑如此心高气傲之人,在最好的时候也未必会跟了李执,何况是现在。李执或许会不在乎景姑姑的外貌,但景姑姑是决计不会不在乎自己的。”
“不在乎自己?”周敞咂摸着这句话,心中恍恍惚惚好像明白了过来一点儿什么。
元亓似乎怕话一停下来,气氛又会不对:“景姑姑若是跟了李执,两人是否能像普通寻常夫妻一样过日子未可知,但景姑姑何必一定要嫁人,现在这样有什么不好吗,跟着王爷终老,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你说得对。”周敞豁然开朗。
是啊,景姑姑为何一定要找个男人陪,甚至为什么一定要有人陪?
原本她一直想的是,若是两人志同道合谈得来,走到一起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可真到了一处呢?
相见容易、相处难。
这两辈子,她为什么都是不婚主义,也还不是同样的原因,倒是一时犯糊涂啊。
周敞一想开就不再纠结此事,端起茶杯以茶代酒:“来我敬你一杯,谢谢你的提醒。”
“我?”元亓不明白,但跟着端了茶盏。
周敞咽了一大口茶,撂下茶盏就又想到高远和柳娥:“也不知柳娥的伤养得怎么样了?近来你这里可有收到信儿吗?”
因着柳娥是暂住在元亓城外的园子里,派去照顾的仆妇和大夫也都是元亓找的,因此周敞要想知道什么消息也都是通过元亓。
当初商量之时,周敞对于元亓如此慷慨,又帮这么大忙,颇感不好意思,不愿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