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退后,让奕王的意识尽出来“交涉”,可自打初三醒来之后,奕王的意识就像是故意藏起来一般,始终不肯冒头。
周敞只能硬上,但从来没有想过的问题,现在一想,脑子简直要直接宕机,不如拉帮手:“要不让景姑姑出面打发一下?”
在赐婚这件事情上,整个奕王府要属景姑姑最为高兴。
她以老母亲的心态,终于盼到奕王娶媳妇,整日欢欣鼓舞,眉开眼笑。
“不妥不妥……”钟与又给否决,“也是同样的道理,还是失礼,王爷还是亲自接见为好。”
周敞心知,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今天还是正月十六。
终于站起身来,还不得不硬着头皮问上一句:“先生,你说我该以什么态度应对呢?”
“以往如何,就还如何。只要做到不失礼,也不必过于热情。”钟与简单给出指导。
“热情?”周敞哪里能有热情。
可是,如从前一样,怎么还能如从前一样?
还能回到从前吗?
钟与也知周敞顾虑什么:“王爷不必顾虑,王爷贵为皇子,自与民间不同,更何况这桩婚事,说句逾越的话,元家何止是高攀。依照礼法,就算官宦权贵之家嫁女于皇室,也只能俯首称臣,不敢以平礼相对,更何况是王爷的这个情况。”
这种身份优势,周敞尚且没意识到,本不是她问题的重点。
此前,几次接触元裕,都觉对方是十分可亲的长辈。
若现在自己心中尴尬,就要以身份压人,她也是做不到的。
但两人这番对话已经耽误了时间,总不好让对方久等。
周敞既已决定面对,就不愿再耽搁下去,抬脚往外走:“既然钟先生这么说了,那请先生相陪,以便到时候有所不妥,还请先生从中把握。”
“是。”钟与自然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