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敞回到裴府时,天色已经彻底黑透。
一进门就先管家:“老爷回来了吗?”
“回夫人,老爷事忙,已经让人带话,说今晚仍宿在衙门里。”管家回禀。
周敞简直都要怀疑,一个快六十的人,是个工作狂的可能性,顺口嘟囔了一句:“也不知在忙些什么,那案子不是已经递上去,难道是有新变化?”
管家听见,尽职尽责回答:“听说城中近来又有大案,好几户官宦人家都被一江洋大盗偷了,尤其是兵部尚书府,已经被连偷了两次,陛下震怒。巡城司已经没了办法,上面下旨要刑部联合抓捕。”
“哦……”周敞毫不关心,又想到了元亓,已经过了一天,不知她会急成什么样子,又问,“白日间可有人来拜见吗?”
“若说拜见夫人您,”管家想了一下,摇头,“该是没有的。”
“嗯,好,你去吧。”说话间,周敞已经快进了内院,也就打发下管家。
管家应声而去。
毕竟折腾了一天,既然等不到裴厉,周敞也就用了晚膳,早早洗洗睡下。
翌日一早,她先吩咐下人做了早膳给裴厉送去,并让人带话,要裴厉多注意身体,晚上还是早些回府休息。
白日里,周敞为了打发时间,陪着胡婉的女儿胡采儿又是书画又是刺绣打发时间。
干等到晚上,终于等来好消息,裴厉回府了。
周敞照着前晚如法炮制,准备了一桌酒菜,邀裴厉前来。
裴厉也欣然而来,一进屋就面带霁色:“夫人,你弟弟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他伤得可还好吧。”
周敞心知肚明裴厉并没半点真正关切之意,也不必回答,而是道:“家父深感歉疚,不日还要上门亲自致歉,多年来,实在给大人添了不少麻烦,请老爷不要放在心上。”
裴厉摆摆手,任周敞给他宽去外衣:“罢了、罢了,只要他能吸取这次教训,旁的不必多说。”
“老爷请坐,今日妾身又让厨房做了您爱吃的清蒸鲈鱼,前儿个可是都没吃上两口。”周敞说着话坐到裴厉对面,先给裴厉布了一筷子鱼。
裴厉心情更加舒坦,两人气氛也和谐美好。
话题绕来绕去终不得法,周敞最后还是得开门见山:“前日妾身去大福寺祈福,正遇上了隆裕元家的少东家元小姐。”
“巧遇?”裴厉立刻放下酒杯,提高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