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折腾了这一趟,气都气醒了,还说什么说。攻玉这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死心眼。
流光带着气随便梳洗了一下,换了一身青色束袖武装,头也没梳就跟着攻玉过去。
“到底要帮什么忙?”
流光看攻玉引着自己到了摇光阁旁沈怀信卧房门口,试探的开口。
“不会是让我叫殿下起床吧,他有起床气,这事我可不干。”
叫流光起床她只会一怒之下怒了一下。可沈怀信不一样,他的低气压起床气发作起来真的让人生不如死。
“想什么呢,殿下已经醒了,你快去吧。”
流光一头雾水的推门进去,霎时间香气扑鼻。
沈怀信常年熏香她已习惯,今日的香说不上什么味道,让人闻着很舒服,又有点困倦,大概是新的安神香。
流光看到沈怀信穿着黄色中衣坐在榻边,手上握着一卷书。
不是吧...这么用功?第二天就是典礼,寅时了还看书。
“见过殿下。”流光抱拳行礼。
因为不清楚沈怀信的目的,流光表现的相当谨慎有礼。
“你来了。”沈怀信搁下书,“今日要穿的朝服拿过来了,我看着好像有点问题。”
“哪里有问题。”说起正事,流光恢复了严肃的神情,走到撑着衣服的十字型木架子旁边。
朝服被工整展开在架子上,“你是怀疑衣服上淬了毒还是怀疑衣服的形制有问题?”
“我在里面发现了一根针。”
“针?扎到你了吗?”
“没有,你帮我看看有没有毒。”
流光接过用帕子包裹着的银针,用随身香囊里的东西验毒。
“没有毒,我再仔细检查一遍衣服。”
流光说罢,仔细核查面前这件靛蓝色朝服,朝服前后身绣有五爪团龙,左右肩绣有五爪行龙,制式并无问题,衣物没有明显被熏染浸泡的味道,也不像淬了毒。
一旁的头冠是竹丝织就的,里外用黑纱包裹,辅以绿石青金石做饰,主珠是东珠,后缀金花,看着也无甚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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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珠是用108颗珊瑚,翡翠,蜜蜡,琥珀等石头串成的,流光只粗略的看了一眼,她并不认为朝珠会有问题。
朝带色为金黄,方形金衔玉串成,饰有东珠,猫睛石。
“除了这个针,好像没有其他问题了。应该没人手眼通天到在朝服上做手脚。”
闻言,沈怀信从十字型衣架上取下朝服,开始慢慢穿。
朝服形制复杂,流光刚睡醒脑子迷迷糊糊的,看到沈怀信穿的费力竟要伸手去帮他。
待反应过来时,流光的手已碰到沈怀信的肩,正帮着抚平褶皱。
她后知后觉的清醒过来,后退一步,“对不起,我有点没睡醒。”
“没关系,帮我取一下朝珠吧。”
流光如蒙大赦,转身去取挂着的朝珠,取完递到沈怀信身前。
沈怀信并未抬手去接。
“这个我怕戴歪,能帮我戴一下吗?”
若是往常流光一定会叫攻玉进来,可今日她脑子晕乎乎的,不及细想就走上前。
沈怀信温驯的俯下身低头,流光将朝珠挂在他脖子上,调整好位置。
这个距离过于亲密,沈怀信闻到了流光身上的香气,那是槐花,皂角混合起来的味道,很好闻。
戴好朝珠,沈怀信保持着这个近距离的姿势,抬眸注视着流光,眼里黑沉沉的,透着流光看不出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