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真狠。
帝江将她手中攥着的解药夺去,自己吃了一颗,也递给祝斯年一颗。
流光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冷眼看着帝江和祝斯年服下解药,坐下运功调息。
不远处,火光漫天,是沈怀信安排人放的,为的就是扩大声势,把住在周围的官宦,百姓和不远处的禁卫军都逼出来。
春兴掐准时间,在帝江刚刚运功调息完就从不远处的房檐上施展轻功跃下,挥剑朝他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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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江和春兴两人都是擅长杀人的生死之士。武功路数相同。一出手就是杀招,绝没有试探用的废招。二人全心对敌,都不敢有丝毫分心。
趁两人过招之际,流光悄悄靠近祝斯年。
“你把我引到这里究竟有什么目的?”祝斯年察觉到流光的靠近,开口问到。
流光不答,一边分心关注祝斯年一边密切关注不远处的战局。
火光越烧越旺,已惊动了不少臣民,流光还看到几个衣着考究的臣子站在不远处,他们显然认出了祝斯年,但只是在一旁围观,没有出手相救的意思。
“你这人人缘真是不怎么样啊。”流光幸灾乐祸的开口。
“彼此彼此。”祝斯年牵动嘴角,皮笑肉不笑。
“再等等。等禁卫军来你就能得救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远处传来战靴与地面相撞的脚步声。
春兴无心恋战,按计划即刻抽身往小巷深处跑去。
流光则抽刀架在祝斯年脖子上,整个人缩在祝斯年背后,对着帝江和一众士兵喊道,“别过来!谁敢过来我就杀了他!”
众人果不其然被流光的架势镇住。
流光趁着众人的这份安静,慷慨激昂道“民女今日来此是为复仇,替我父亲以及杨家一百二十八口人昭雪旧案!”
流光话锋转向祝斯年,“不知道祝斯年大人还记不记得您曾经一夜间制造的灭门惨案,可能大人杀的人太多,连自己也记不清了。”
“你怎么可能是杨家那个小女儿?所有人都死在了那个晚上,不可能有活口,即便真的有也不是你!”祝斯年轻声自语。
“何况杨家奸党之罪,死有余辜!”
“杨家并未揽权专擅,交结党援,只因我父亲曾得罪过大人,就惹来如此灭门之祸。今日我来此,不是为了杀人报仇,只是为了犯跸告状,求陛下严查杨氏奸党案,还杨家清白。状纸在此。”
流光说完,将瓷瓶里装着的鸩酒一饮而尽。
一开始并没有什么感觉,几秒钟过后流光腹部剧痛,吐出一口血来,整个人再也支撑不住,如落叶般陨坠在地。
祝斯年并没有察觉,还在等流光的后话,直到感觉握剑挟持自己脖子的手突然无力。软剑坠地发出叮的一声清响。
那双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手也无力的下落搭到了自己肩上,之后又滑落了下去。
祝斯年大惊,回头时只看到刚刚还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此刻已了无生息,手里紧紧攥着瓷瓶和状纸。
殿前都指挥冲过来大喊保护现场,安排手下将流光层层包围。
祝斯年怔愣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女人,一步步被挤出了包围圈。
“她真的死了吗?就这样死了?这算什么?”
殿前都指挥将罩在流光脸上的白纱撩起一角,伸手去试探她的呼吸,“是死了,死透了,都没呼吸了。督公,我怕这里还有杨小姐的同伙,您还是先行离开吧 ”
“无妨,刚刚她明明有机会杀我却没有杀,不可能现在再动手。我想亲自看一眼尸体。”
“督公,此事恕臣不能答应。事关重大,若她真是杨家小姐,到长街来犯跸告状,我必须保存好她的遗体,然后将此事上报陛下。”
“你是觉得我会对她的遗体动手脚?”
“臣绝无此意,但是谨慎起见...”
殿前都指挥并没有把话说满,但显然还是有此意的。
流光的尸身被殿前都指挥亲手抱上马车,马车驶向黑暗中的皇城司。
与此同时,回到了自己住处的春兴看到了流光留给自己的那封信。
今日之事,未与君言明乃恐节外生枝。望君知晓后,切勿迁怒,切勿冲动。
我与殿下流放荒漠,殿下曾割腕取血,救我一命。
此恩需偿,故以此报之。
近日故人频频入梦,故人之死皆源于解蛊。此蛊不解,死局不破。君可试于藏书阁中按图索骥,早日破此桎梏。
尚书王氏长女乃我故交,若有变故,君可求助于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