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欢只觉得有什么狠狠撞了一下她的心脏,酥酥麻麻的感觉激荡全身,眼底也似乎有水光闪过,她声音轻颤,长长地“哎”了一声,然后便将李柔抱进怀里,轻轻捋着她的后背,喃喃地说:“原来被女孩子叫妈妈是这样的感觉呀?真好~真好~”
谁都没注意到她悠远的眸子,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只以为她是疼儿媳,虽然不疼儿子却很疼爱儿媳很奇怪,但大家都没多想。
姜禾领着另外两个女生离开了房间,将空间留给他们一家子。
苏欢对苏继铭说:“继铭,你也先去招待客人吧,我陪柔柔说说话。”
苏继铭有些不情愿,将视线投向李柔,后者冲他笑着点了点头,他便识趣地离开了房间。
苏欢利落地从手包里取出一张黑色银行卡,递到了李柔手中,握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说:“柔柔,这是妈妈给你的改口费,妈妈祝你们和和睦睦,天长地久。谢谢你愿意嫁给继铭,谢谢你能爱他,他……是个可怜孩子……”
看着苏欢落寞的神情,李柔心里也不舒服,她不理解婆婆为什么对自己儿子那么冷淡,别人孝心外包,她爱子之心外包,不过李柔也不至于莫名破坏现在的平衡去得罪婆婆,只是她很好奇,于是她试探地问道:“妈妈,你能不能跟我说说继铭小时候的事呀?我挺好奇的。”
“哟~那你可难倒我了。”苏欢揽着她的肩膀,脸贴着她的脸,就像母女那么亲密,她也不瞒着,“我就知道他是我生的,其他都不清楚,他一直是他爷爷带的。”
李柔闷闷地“哦~”了一声。
“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妈不负责任?”苏欢侧眸看着她,没什么情绪地问道。
李柔抿了抿唇,目光斜盯着地面,昧着良心说:“人都有苦衷,我相信妈妈不是故意不管他的。”她只敢在心里忿忿。
苏欢笑了笑,故作轻松地说:“不瞒你说,我没什么苦衷。继铭他爸是我学长,他是化学系的,我是金融管理系,本来也没什么交集。不过那个年代没那么多大学生,我入学的时候,他已经大三了,作为学生会成员接待新生,就这么认识了。一来二去就在一起了。”她长长地“呵”了口气,眼神仿佛陷入了回忆,“我爸妈感情特别好,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后来我妈30岁就去世了,我爸呀就像丢了魂似的,要不是为了我估计也跟着去了,家里那么大的产业也不放眼里。所以我从小就觉得爱情这种东西,不能太认真,伤神。……所以我和继铭他爸就是认真地谈恋爱,但意外有了孩子我就怕了,怕他要我跟他结婚,我不想结婚……”
李柔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好,但她知道婆婆没有说真话,也不揭穿。
“他爸呀~是个迂腐的书呆子,搞科研的。”苏欢的语气忽然欢脱起来,“想你婆婆我从来都是情场得意,哪里啃过他那种硬骨头?要不是俩人都喝大了躺在了一张床上产生了误会,我还会一直跟他谈下去,那次之后他缠着我要结婚,我不肯就提了分手,分手那天我看他那么大岁数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跟人发生过关系,出于同情就把自己给了他,这才有了继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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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说的是她当时怀的龙凤胎,继铭有个妹妹,那个软萌可爱,眉眼像极了那书呆子的小女儿没能活过满月。
无语是今晚的康桥。
李柔虽然不够有智慧,但对别人话里的刻意隐瞒或者谎话都比较敏感,一件事前后不到一分钟就出现了矛盾点,不是假话是什么?不过因为说谎的是婆婆,她就打算配合她,于是点了点头,什么都不追问。
她不经意地脱离苏欢的双手,站起身边走边说:“妈妈,我前阵子遇到公公了,他给了我一张银行卡,你要看看吗?”她故意没探究苏欢的神情,背对着她翻找着床头柜的抽屉。
苏欢定定地望着她的背,嘴巴微微张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李柔慢动作扒拉着抽屉,半晌没听到婆婆开口,只得捏着银行卡认命地转过身,佯装刚翻到,举在手上扬了扬,笑着喊:“找到啦!”
苏欢收起惊愕的表情,努力扯出一丝浅笑,目光微闪:“他……他知道继铭了?知道你是继铭的爱人?”
李柔故作迷茫,挠着头说:“我也不知道呀,那天我和继铭逛商场,继铭去了趟卫生间,爸爸就过来了,我一看就知道他是继铭的爸爸,他们父子俩脸型和神情特别像呢!我当时情绪有点复杂没办法处理就急哭了……”她俏皮地吐了下舌头,表示自己很不好意思,“爸爸就把手帕递给我了,里面放着银行卡和一张写了密码的纸条,从那之后再也没见过他了。”
“那手帕呢?”苏欢脱口而出,抬头对上李柔黑水晶似的眼睛,脸一热,顿时觉得臊得慌,她佯咳一声,却也没解释什么。
李柔咧嘴笑着说:“在这儿呢!”她扬了扬另一只手,手上赫然是一条灰色的格子手帕。
苏欢嗔怪地瞪了她一眼,“小鬼头!在这儿等着我呢!”
李柔嘻嘻笑着凑到她面前,将手帕和卡都放在了苏欢手心,后者将银行卡递还给她:“傻瓜,这是你们爸爸给你们的新婚礼物,你自己收着,乖~”
李柔点点头,直接收了回去,关于钞票就没必要跟苏家人推让来推让去了,人家不缺。
婆媳二人又聊了会儿,姜禾上来喊苏欢:“欢姨,吃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