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青檀鼎暮穆莎指着一个空殿卫士轻声说道。

被指的空殿卫士躬身行礼，拾起了地上的铁链，退了出去。

青檀鼎暮穆莎转向墙角的家伙：“表情收集者，你的报酬来了。”

被称作表情收集者的家伙转过头，缓缓靠了过来：“咱还是想要小姐。”

暮穆莎的语气显得很生气：“没得谈，爱要不要。”被捆绑在虚空中的那个人的四肢又向外扩张了一些，躯体似乎因为痛苦颤抖了起来，王尔甚至听到了关节脱臼的咔吧声。

“要，要要要！术士大人。”表情收集者边说边摘下了套在头上的纸袋。他的脸上现在是一张消瘦的，眼中闪着贪婪的脏兮兮的男人的脸，嘴里的两颗金光闪闪的假牙异常显眼。这张脸正贪婪的舔着嘴唇，然而没有任何表情和动作，固定在嘴唇上的仿佛是虚假的舌头让人看起来十分不舒服。

表情收集者围着挂在半空中的人转了起来，一边转一边嘟囔：“穆里根先生，您很贪婪，可是还不够贪婪，咱不稀罕。您很自大，可是还没够自大，咱也不稀罕。痛苦？不稀罕，开心？没意思，唉，没什么意思，就这个吧，惊恐。”

张夕的身前传来了王尔德的声音：“闭上眼睛吧，你不会想看这个的。”张夕的眼睛眯成了最小的缝隙，她知道应该听从王尔德的建议，但又忍不住想知道会发生什么。她看到王尔转过了身，正看着自己，边上的黑袍术士和留在房间中的空殿卫士也转过身看向自己身后的墙壁。暮穆罅低着头，暮穆莎一脸厌恶又饶有兴味的看着囚犯。王尔德面无表情的看向前方，眼神空洞。

房间中似乎突然变的鲜红，那个被吊在空中的囚犯脸上似乎渗出了大量的血迹，染红了套在他头上的麻袋。张夕似乎看到了一个高大的人影，一个脑袋上套着纸袋手上拿着一把小刀，在这三米多高的房间中无法站直身体的人影，影影绰绰的又看不清楚。接着她又看到了两张完整的血淋淋的方形脸皮在空中展开，眼睛鼻子嘴的空洞上都向外渗着鲜血，一张是表情收集者脸上贪婪的人，另一张显然是这个囚犯的，表情尽是惊恐。

这景象让张夕感到反胃，她强忍着呕吐的冲动不去想刚刚是不是自己的脸皮险些像这样展开在众人面前，闭紧了双眼。即使紧闭着双眼，也难以抵挡透过眼皮直达大脑的一片令人眩晕想吐的血红色。

不知过了多久，张夕听到了青檀鼎暮穆罅的声音，声音中透露着无限的疲惫和不耐烦：“赶紧结束这场恶心人的闹剧吧，赶紧问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