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宫。
皇后端坐于上首,面上不辨喜怒。
纯妃来时,皇后特地吩咐众人退下,眼下长春宫内殿只有皇后与纯妃二人。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纯妃面上仍旧是风轻云淡的模样。
仿佛只是与从前前来长春宫请安一般寻常。
皇后望着纯妃与世无争的模样,一时间有些唏嘘,当真是人心隔肚皮,谁能想到这样温婉如水的女子,竟然藏着一颗歹毒的心肠。
纯妃见皇后半晌不开口唤她起身,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面上仍旧端着得体的笑意,“娘娘?”
皇后不打算再与纯妃兜圈子,抬手将案几上的口供甩在地上,“纯妃,你且看一看吧!”
纯妃闻言上前两步捡起,一目十行看完,心中惊骇万分,那张规全果真将她供了出来!
“娘娘,臣妾对此事并不知情,还请娘娘明鉴!”纯妃咬死不认。
皇后长叹一口气,“纯妃,若无确凿证据,本宫今日便不会传你前来。人证物证俱全,你根本无从抵赖。只是本宫百思不得其解,你为何要对拂衣下手?”
纯妃深知皇后的手段,虽说平日里温婉贤良,可一旦查出此事,断不会心慈手软。
眼下已经退无可退,纯妃索性也不装了,“原来娘娘也有不知道的事情么?”
皇后并未接话,只等着纯妃再度开口。
纯妃突然放声大笑,那声音格外渗人,“娘娘唤臣妾纯妃,却唤昭妃的闺名。娘娘可还记得你我二人自闺中便交好,你我二人相伴十数载的情分竟还比不得那入宫不足三年的苏拂衣?”
皇后颇为费解,“只是如此,你便借长春宫将那毒物送入承乾宫么?
你此番作为又岂是为了对付拂衣,你分明是想连同本宫一并害了,一箭双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