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衍也留意到木阅微的奇异举止,纳闷地从一旁询问她:“阅微,你在念叨什么?”他发现木阅微一个极好的地方就是哪怕毒药加身危及生命也是自行其是,除了面色差点基本不改活泼特性,该顽耍就顽耍该该闹腾就闹腾,完全没有病恹恹的样子,这很大程度上消除了他和瑾王的紧张感。
木阅微不理会自己的表哥犹自紧密念叨洗脑咒语,云衍纳闷看一眼瑾王。墨怀臻微笑坦诚道:“木小姐在说本王是一个装了迷迭香草的绣花枕头!”
轰隆!
木阅微像是在人世间捣鬼的魔怪听闻浑厚的佛音,被一句话又镇又捣僵傻当地,再也不能为乱作怪。她一脸挫败地望着墨怀臻,感觉自从遇见这位殿下就马不停蹄直直抵达她人生丢脸的巅峰,为了不创新高她再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期待赶紧走快一点到达马车那边。
墨怀臻好笑地看着木阅微那张郁卒的脸,看了云衍一眼道:“世子,前面不远就是大门了,你可以快步一些让人整理好马车,里面可以躺靠着!小姐一会过去就不用停等了!”
云衍一想极是,瑾王倒是比他想的周到些,马车车厢素来只有坐席,木阅微必须躺得舒服一些。当下也不多话,带云枫快步离去收拾整理车厢。
木阅微哭丧着脸看云衍背影远去,就差当场喊出来一句“云衍,你被这狡猾的殿下调虎离山了!”,她不喊是因为知道喊出来只能成为笑谈,瑾王难道还会调开云衍对她做什么?当然不会!然而……这狡诈的魅惑王!
木阅微盯着墨怀臻怎么看都带着几分坏意的似海双眸虚虚地笑:“那个殿下,你累不累,不累我们去追云衍吧!”
墨怀臻却认真地看她,问出的问题坦率得木阅微差点无法招架:“你担忧我蛊惑到你?”从树林初见起她就念叨了一次这问题,后来他又侧耳听到她对丫鬟说自己是蛊惑人的妖孽,现在竟然在自己怀里念避妖咒。墨怀臻长这么大,从之前的惊采绝绝到现在的冰高雪冷,各色路议都风闻过,却从未有人有人担心过他有妖气会被蛊惑。那问题肯定就出在这木小姐身上了,所以真正是什么问题墨怀臻想探究个明白。
木阅微就知道没好事,这位殿下绝对干干净净不会对她做什么,可是他犀利地问一些细枝末节才是最可怕的好不好,偏偏那些细枝末节无一例外都是她心怀鬼胎的所在!真是冤家路窄啊冤家路窄。
木阅微又虚虚地笑,回答得同样光风霁月:“嗯,很怕,王爷美色,阅微俗人一枚,难以抵挡,难以抵挡!”
墨怀臻又深深地望她,望得她都忘记自己中了毒,整个儿灵魂出窍只剩个躯壳硬撑。墨怀臻道:“你也如此害怕墨潋瞳吗?”
直击要害!木阅微却避重就轻:“那个殿下,我和他混熟了,看惯了,所以不怕了。”
然而墨怀臻不打算放过:“那你最初认识他时像怕我一样怕被他蛊惑?”
木阅微回答得很聪明:“那时他带着面具,殿下,我没看到他的脸。”
墨怀臻死追到底:“那后来你看到后呢,被蛊惑了?”
木阅微坚持负隅顽抗:“殿下,那时他一门心思想要杀我,我顾着保命顾不上看脸!”
呵呵,你道高一尺我魔高一丈。木阅微不知道这位殿下到底追根究底想问什么,也不明白他为何总提墨潋瞳。但直觉告诉她避开是对的,因为这也是她在心底问自己的问题,等回头独自一人了应该直视这问题:为何她没有被墨潋瞳的美色俘虏反而一打照面就落进了墨怀臻的桃面陷阱?明明在姿色上前者才是倾国倾城的好不好!
谁知这王爷仍不死心:“那你有没有过一次像怕我一样害怕被他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