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光郡主亦觉得寒意森森,连呼吸都窒住半晌,然后木阅微才感到她不稳的呼吸和结结巴巴的言辞:“我……我的天,这是……这是想戳天,谁……谁在背后谋划这一切,连苏家都算计!”
魏无讳冷冷哼一声不说话。
瑶光郡主看他一眼,再看场上一眼,旋即明白过来:“是墨予珩,怪不得他跳腾得这么厉害。他……他怎么敢,谁……谁给他……”
她说不下去,下意识看向木阅微想要一个答案。木阅微耸耸肩膀摊摊手:“郡主,这下不骗你,我也不知道谁给他这胆子,或许为了那莫幽若当王妃色胆包天也不一定。我想不止我不知道,无讳公子和瑾王殿下可能都想不出我这未来夫君脑子被哪个驴给踢了一下!”
瑶光郡主看一眼墨怀臻,又看一眼魏无讳,最终看向木阅微,郁闷道:“奕王如此,摆明了是不想让你当奕王妃,你竟然还想给这个奕王当妃?”
木阅微道:“怎么不想啊。我有先帝的一道圣旨保驾护航,当今陛下仁德,肯定不会任着奕王胡来,当奕王妃是天下女子心向往之的荣耀,我为何不想?”
瑶光郡主目光幽闪道:“你竟然愿意嫁给奕王,嫁给墨予珩这样的男子?这倒大大出乎我意料。”
木阅微道:“郡主说得对,我是想嫁给奕王,不止是墨予珩。我要做奕王妃,要嫁给他,不是嫁给他这个人,而是嫁给他的皇族身份、亲王地位、至高权力、难数财富,我要的最重要的是这些,这些是硬货。至于他是什么样的男子?呵呵,天下乌鸦一般黑,这大宸国的男子个个自以为是,在家里都像泥菩萨一样端坐着当大爷,女子就是伺候他们的高等奴仆。他们娶一个嫡妻和一堆小妾,还要嫡妻和小妾和平相处,说白了就是将女子物化,像物件那样当摆设,从根底上就没有任何尊重可言,一个可以发泄欲望,可以指手画脚,可以驱使奴役的玩偶物件,在这点上这些黑乌鸦基本没什么差异。只不过有些人手段温和,有些人肆无忌惮罢了。既然事实已经如此,那我将自己摆在寻常之家,为何不爬高点把自己摆在皇家,做一个豪华精美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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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光郡主看她半晌,感觉这就是自己肺腑之言,最终道:“此言甚合我意!”
两个不让须眉的女子如此达成和谐,站在他们身侧的三只黑乌鸦顿时表情各异。
华之琅明明知道木阅微一本正经在胡说八道,因为他之前在赋花楼偷听过她和小丫鬟的聊天,可是即使那样,他现在还有些怀疑到底哪个是她的真心话。这木小姐随便扮演一个角色都能入木三分,跟真的似的,鬼才知道哪个是真的。还有,他不是黑乌鸦,他没有一个嫡妻管着一群小妾,他只和姑娘们做你情我愿的赏心乐事。
魏无讳眉头蹙得极深,五味杂陈,分不清听了木阅微这番话到底什么感觉。瑶光他了解,知道她的心结,她有情绪魏无讳理解。然木阅微的父亲母亲当年可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现在的护国公大人也就一妻一妾,她哪来这怨气。
墨怀臻的眼底一片海深沉谧,他能知道木阅微这话半真半假,都是她的真实感受。因为墨怀臻自己某种程度上也是极为悖感之人,木阅微和他很像。她这番语言大部分是真心,是一种无奈和不屑。同时墨怀臻因此确信,她确实转过念头,赔上这一生嫁给奕王,去查明当年深宫的真相,这番话就是她做这个打算的真实计较。好在她最终没如此选择,还好没有!其实归根到底她也不会那般选择,人一生会转过无数荒唐念头,但最终做的那个决定才是真实的她自己。
只见墨予珩脸色沉沉问道:“你和琼瑜郡主这事,苏家人知道吗?”
莫少珂思索了一下,慢慢道:“应该知道,眉儿那性子,在我跟前都那样,肯定对家里瞒不住,好几次她都给我说要告诉祖母祖父给她做主,她说祖母是长公主,应该可以去说服皇后娘娘去掉这个婚约。后来她确实给我说,她已经告诉祖父和祖母了,要我勇敢点,苏家人会帮我们”
听闻此言,整个花宴陷入可怕的沉寂,不是白痴的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