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突然聆听到自己的清晰的心跳。仿佛空山回声一般的清晰心跳。与她手掌之下的心跳亦想回声那样遥遥呼应,仿佛一个镜子映出两根一模一样的燃烛,风吹烛闪,镜子里的那根蜡烛也随之舞动,一模一样的舞姿。此刻她掌心宛如化作一抹铜镜,因其感应,她清晰感到墨怀臻与她这一时刻几乎如燃烛与烛像般如出一辙的心跳,一个在此,一个在彼,破天荒般从此起彼伏到默契一致,她的手触着他宛如触着自己的心。或者说因为掌心的连感,自己的心跳竟然毫无痕迹地慢慢与他高度吻合。而周围四下,惟余大片寂静,惟能清晰不能再清晰地听到或者说感到奇诡融合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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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阅微突然想到,她觉察到了,眼前灵敏的墨怀臻肯定比她更早察觉。
她顿觉危险,下意识就要抽离手,一直凝然不动宛如神美雕塑的墨怀臻却突然动了。他伸出自己的手,隔衣按住木阅微欲要抽离的手。
“微微,不要动!”声音一如既往温醇迷离,却深含清刚韧气,语气极为温和清雅,却带着不由分说的力道,若在树林间一样,温情却隐隐主宰。
木阅微没有发现他突然改变称呼又什么异样,只是有点莫名心醉又莫名害怕,整个人似乎与他笼罩在一个只有彼此可以感知的神秘光圈里,光圈传感着某种隐秘的暗流。她下意识就听从了墨怀臻的话,并且下意识去看他的眼眸,那双眼眸深处有暗潮涌起,那是从她掌下的深海涌现在海面的潮汐,木阅微深知自己眼底也有,就好像这个时刻她胸中跃动着与他如出一辙的心跳。
木阅微呼吸略不稳看了那双眼眸很久,然后默默收回手。
这一次墨怀臻没有阻拦!
两个人寂寂站立在一片寒秋里,谁也没有说话,仿佛小剧场样是一个整体,又仿佛各自孑然独立。
木阅微用半晌时刻冷静下来,理智回归后第一个念头便是“玩大了”,大到她只能隐隐感到不妙,却不能具体勾勒出这感觉的轮廓。大到素来狡黠机慧的她和眼前这个她印象中大宸国最智瑰莫测的人,双双无语静默!大到她竟然不敢去细想,方才那神诡一刻,到底真正发生了什么!大到她在彻底冷寂下来之后,竟然无法去看墨怀臻一眼!
直到华之琅行止浪荡地跑来,才打破了这片静寂。惊鸿公子颠三倒四地边跑便低声喊叫:“王爷,王爷,你猜我看见谁了!”
但他的声音即刻就卡在喉咙里,一样卡住的还有他原本特意带上夸张色彩的表情。他不可置信地望着显然衣衫不整的墨怀臻:我的天啊,他才离开这么一会儿,怎么场景就这样放肆了?瑾王殿下怎么还宽衣解带了?我的天,他这是在色诱人家木小姐?不对,应该国公府那彪悍的表小姐对瑾王殿下做了什么?
华之琅目瞪口呆吞吞吐吐:“殿……殿下,我是不是搅扰了你……你们?”
墨怀臻斜睨他一眼,然后目不转瞬盯着木阅微,看木阅微转眼看向他,就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微敞的衣衫。那意思很明显!
木阅微心底默哀,手握拳头以背砸额头,心道终究尝到自作孽不可活的恶果。她下意识看了一眼八卦雀跃的华之琅,终究没法毫无愧疚拒绝墨怀臻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走上前去给某殿下整理衣衫,毕竟善始善终,自己解开的衣襟还得自己整回去。她一边整理一边感到斜侧里华之琅张得可以塞进鸡蛋的嘴巴,最终索性破罐子摔到底,回头看着华之琅笑靥如花:“没关系,不打扰,我们完事了!”
华之琅倒吸一猛口秋寒,嘴巴合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