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知道他是瑾王都被蛊惑了,若知道那还了得?远岫还没忘记她家小姐可是某老头子殿下的死忠粉。
木阅微真想动手了,却听见那边一个声音高声道:“奕王殿下,我也想看看这些小姐们的诗作,能不能有幸与你一道鉴赏啊!”
却见华之琅摇摇晃晃站起来主动请缨,脸上的表情似快乐似痛苦,真是一言难尽。木阅微想知道他暗暗对自己做了什么又销魂又断肠的事情。
华之琅在奕王允许下慢慢走到桌案旁边,一边遥望了一下瑾王殿下:不行,得换换脑子透透气。原来这一位已经瞒着他去见了一见木家小姐,还像妖孽那样蛊惑了人家小姐。然而华之琅与墨怀臻自幼交好,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位殿下妖孽起来的样子,随便脑补了一下,就被那诡艳的画风弄得生不如死!怎么可能。他家殿下怎么可能那幅德行,还有他到底在树林里对木小姐做了什么。
不行,他要看诗!不能再放任自己思维脱缰,不然以后如何直面瑾王殿下。妖孽的墨怀臻……真是造孽啊。
华之琅走过去,却见苏阁老翻阅纸张的手停了停,道:“白小姐锦绣之心,这一首挺不错。”
墨予珩转阴为晴,吩咐丫鬟念出来,却听到:“清溪流过碧山头,空水澄鲜一色秋。隔断红尘三十里,白云红叶两悠悠。”
华之琅立马赞道:“白小姐心思澄澈,从心入笔,笔下秋色也自是一片宁和安详,悠然自在。倒是比别的小姐气格略高。”
白琳琅起来称谢,也微微松口气:奕王随口出的这个题目太难,她也只能从宁和澄净下笔,秋天再也没法写了。要知道自小到大读过的关于秋的诗词歌赋,基本都在悲秋,她们就好像知道宴会上一定得端庄得体一样,在赋秋时也往往想到寂寥。也无怪其它小姐笔下一片悲声。
木阅微倒是深看了白琳琅一眼:白琳琅绝对是入世中的佼佼者,竟然也存了一侧出尘之心。在瑶京,她们的身世,以及与之相关的命数,想要白云红叶两悠悠。难!
墨予珩却一片失望,白琳琅诗作虽然格调略亮了些,但宁静致远,远远不够底气打压那一片悲感的萧索气。这样悠闲平和的诗作虽然上乘,在此刻也不能算出采!如果白琳琅都不能……今天他提出的诗赋比赛就要惨淡收场了。墨予珩开始绞尽脑汁,想要说几句场面话来勉强圆场。
却在这时突然听到舜华长公主轻声惊呼一声:“好漂亮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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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还没明白过来,却听苏阁老接着惊道:“诗也不错,诗更不错,真是不错,竟然可以如此写秋天!真是好胸襟,好气骨!”
墨予珩一愣,心里不知作何想法,难道还有比白琳琅更出彩的。正要让丫鬟念,却见苏阁老自己已经高声吟诵出声:“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宵。”
他中气十足,加上发现一首好诗的惊喜,这诗被他念起来抑扬顿挫,情绪昂扬,仿佛真见一只雄奇的白鹤,在明丽壮阔的大好秋光里一鸣惊人,一飞冲天。
墨予珩转怒为喜:“很好,秋日就当这样赋诗,胸怀磊落,气骨高昂,扫尽一切颓靡之气。瑶京果然有如此人才,不负本王所望。”总算找回场子了,好险。
为了弥补方才那好大一段的凄惨,墨予珩殿下接下来不尽溢美之词,从各个方面赞赏了这首诗,终于让场子绚烂昂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