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阅微叹息:“她找不回来的。暂时不管这个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啊,小姐,为什么?”
木阅微冷笑:“这世界上,没有人有胆子对血玉芙蓉下手,除了墨潋瞳自己。莫洛虽然武功很高,论狡诈却不是不是墨潋瞳的对手。让她先回来,既然有人几天盗窃它,也是今天要收拾我,那我们很快就会重见血玉芙蓉。到时见机行事。”
“也就是说,血玉芙蓉是滟世子自己拿走了?”
木阅微摇头:“不会,墨潋瞳不会监守自盗,何况东西已经送给我了。但有人拿血玉芙蓉做文章这事,他应该是知道甚至默许的。”
“滟世子……他为什么这么做?”
“玩呗。有些混蛋被苍天眷顾,生来天赋过人,又幸运投胎高门,不用忧愁生计问题,所以多出来的精力智慧没处去挥霍,就只能找人来玩了,一个不下心就被他玩死了!”
木阅微越说越咬牙切齿:“明明好好一孩子,心里却这么阴暗,戾气如此之重,远岫,你说他是不是小时候受过什么虐待!”
远岫对这话实在是不敢接,哪怕是只在木阅微面前,她可不想得罪那个混世魔王。
木阅微也不指望她说什么,摇头叹息:“本来他还只是玩儿。现在他要摸摸我的底,就更肆无忌惮不择手段了。”
“摸摸小姐的底?”小姐有什么底?
但木阅微后面这些话显然不是对远岫说的,而是在自言自语:“我不怕云衍,不怕华之琅,我只怕墨潋瞳,他知道的事情,比他们要多一点。而且还是最关键的一点。他距离真相也就一层窗纸。”
木阅微越说越忧心忡忡,最终自我安慰似的道:“好在,他对自己知道的关键一点全然不察,暂时不会将它们联结在一起。”
远岫并不知道,木阅微所说的,就是墨潋瞳知道她曾经扮作少年的模样,却一时无法想到这个少年其实就是月寰微。
主仆二人一边说着一边朝门口走去,身影消失在林子转角。松林中惟余一地斑驳的阳光,破碎的风声。
沉寂很久,很久。
然后从湖边那块巍然竦峙的碣石后转出一人,一袭银绛色衣裳因风簌簌,容颜皎皎摄人心魄,眉眼间采撷世间万种风情,似睇含情,似笑含嗔,宛如精怪妖童。
他立于秋水之畔,秉绝世姿容,披漫身风华,如真如幻,美的没有任何真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