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房中,即使只是细小的轻笑亦被飞雪听见了,但这声音消失得实在快,沉闷的环境之中,令他分不清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我听错了?”飞雪喃喃自语,叹了一口气,重新端坐好发呆等待时间流逝。
熟悉的声音,终于令公子星舒从心里蔓延开冰凉。
没多久后,房间里响起了脚步声,一步一步沉重而缓慢,由远及近,终于停在了飞雪面前。
是终于结束了?飞雪没意识到自己根本没听见开关门的声音,一杆镶金的秤挑起了盖住他头面的一角,而后异常缓慢地往上,一寸一寸挑高。
这红布很重?为什么挑得那么慢?
飞雪忍不住伸出两手抓住布的两边往上撩,明亮火光渐入视线,面前人白色剑袍率先映入眼帘,飞雪还在想,刘宇河居然不穿红色?这与他说的不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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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头戴美丽凤冠,画着淡妆的白发少年仰头,骤然看见了熟悉的,朝思暮想,却又感觉十分陌生的脸。
飞雪将公子星舒眼中在短短的一个对视间的变化看得分明。
从犹疑,到失望,眸中星辰被吞没,黑暗将飞雪浸透,心中尚未完全涌出的喜悦被冲散,战栗瞬间爬上背脊,声音被紧张地死死压在了喉咙里。
飞雪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竟然真的是你。”
公子星舒先开了口,声音听上去很冷静,但他的手却有点抖,红盖头十分丝滑地无声落在地上,眼前因为化了妆有些许雌雄莫辨的脸,终于彻底打破了他心中的念想。
公子星舒轻缓地把手上镶金黑木秤放在飞雪身边的床铺上,弯腰将飞雪整个人笼罩进触手可及的范围,垂下了令飞雪心悸的黑眸,沉沉唤道:“飞雪。”
“给我解释一下,嗯?”
被熟悉的气息包裹,却是与曾经完全不一样的恐怖感,飞雪对危险探知的本能瞬间就让他意识到,此刻公子星舒在生气……
但公子星舒很有经验地封住了他所有退路,似乎执意要等来一个解释。
……无路可逃。
飞雪下意识迅速处理着眼下的危机情况,然后大脑强行控制发紧的声带试图说话。
“我和,和刘宇……河,”飞雪费力的咽下一口唾沫,胸口上下起伏剧烈呼吸,却越是紧张越说不清楚:“他家,有个因果,要,要还……”
“你欠他什么?”公子星舒用一只手捉住了飞雪僵硬在身体旁边的手,用另一只手去抚摸飞雪的左耳朵,缓缓拼凑自己得到的信息,积压的怒火终于凶猛的烧了上来:“那你欠我的承诺呢?”
飞雪被凶得一个激灵,说话利索了不少,连忙道:“我们,我们是假结婚。我没有,我……”
公子星舒笑了起来:“假的?镇上的这个婚礼办得隆重,一应礼数周全,会是假的?帮忙还因果,还成别人家的人吗?”
“不是,他说只是帮忙三天,公子,我只是……”
然而公子星舒已听不下去了。
“你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吗?”
飞雪磕磕巴巴地解释,面露茫然,却被公子星舒伸手在胸脯上一推,推倒在大红床铺上。
发冠散乱,珠玉乱滚,红底绣金的喜服下是少年一向看起来雪白如玉的肌肤,在红色喜字下白的刺目。
飞雪想重新爬起来,腰上的痛楚却阻止了他的行动。
公子星舒俯下身,左手很轻易就将少年两只手腕扣在他头顶上方,胸口的怒火急需一个宣泄的渠道,飞雪粉红的唇又正好在适当的位置乱晃,公子星舒便一口咬了下去。
飞雪瞪大了眼睛。
温暖的,湿润嫩滑的触感,敏感的舌尝到完全不一样的味道,有着不一样的刺激感,甚至感觉不到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