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那些让俄德迈尔感到毛骨悚然的机仆、伺服颅骨，剩下的这些海员们的样子让俄德迈尔印象深刻。

林凡下辖的三十七团士兵虽说有些狂热，但胜在他们长官是个正常人，对于军队的教育也算是中规中矩。

那个跟笨蛋一样的纳米机器人跟他们比起来也算是聪明人了，如果她能把数据库里的色图删点，俄德迈尔相信丽贝卡能做的更好。

但这艘舰船，还有这些海员们，则是让俄德迈尔对于人类帝国的了解更深了。

瘦弱的海员穿着简单的衣物，他们身上有着宗教意味的刺青。基本全员都是光头，两个眼睛闪着愚昧、虔诚的光芒。

但在俄德迈尔看来，这些人的眼中闪的更多的是对生活的麻木。

宽阔的舱室里满是金属铸就的颅骨，还有帝国天鹰的雕塑。带着兜帽巨人雕像位列两旁，在那高高的台子上，还有着一柄燃烧的权杖。

这些作品在一艘战舰上显得尤为突兀，庞大的宗教装饰品和渺小的人群构成了鲜明的对比。

个体在这大厅之中极其的渺小，显得每个人的牺牲和死亡极为廉价。

俄德迈尔不准备批评什么，她也在这几日中逐渐了解如今复杂危险的宇宙。

如果人类帝国能靠着如此的落后的制度，在群魔环伺的黑暗丛林里挣扎这么久，就证明这一套机制确实还算好用。

倘若这残酷的帝国真的如俄德迈尔想的那样不堪，也许人类早就灭亡了。

心情沉重，俄德迈尔抚摸着冰冷的金属墙壁，自己在二维世界中如此渴望的实体的触觉，竟是如此的冰冷。

“你觉得他能做到吗？”

迪丽雅站定，回头看了俄德迈尔一眼，随后迈开步子接着引路。

“他已经做到了很多事了。那些事，我想都不敢想。也许他还能做到更多。”

“这样啊...所以你算是被他影响的异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