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梅芳、梁康乐你二人对于状纸上所诉之罪状,可有甚辩解之言?”
虽然此案看起来颇为古怪,陆译也知那怕是青天也难救寻死的鬼,但是按着审讯流程,陆译还是得例行公事问一下。
“民妇认罪,大人有所不知,民妇与春香楼香云日常就互有嫌隙,那日民妇见其与一陌生男子在二楼私会,民妇心生妒忌,见状便谎称该男子乃是春香楼客人,在春香楼饮酒作乐、眠花宿柳后想要逃账,民妇开始时,也只想着给他们这对狗男女一个教训,可是怎么也没想到后来事情却变得如此失控!
梁郎为了帮助民妇脱罪,也不得不采用假账目的方式帮民妇圆了谎。
民妇知错了,事情发生之后,民妇每日也多有自责,昨日被东家发现后,民妇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想着就去痛快的认罪伏法,抵了这身罪孽,也好让自己落得轻松。请大老爷明鉴!”
李梅芳一边哭哭啼啼,一边情真意切的诉说自己的罪孽。
“嗯,你认罪倒是认得痛快,那么你呢?梁康乐!”
陆译也是一脸无语,这天底下的罪犯都这么可爱就好了。
“大人,草民也认罪,草民因爱慕李梅芳,不忍见其受半点委屈,是以发现此事后草民也是糊涂,想着如果不帮她圆了这个谎,若东家知道此事,必然会把她辞退,当时草民想着,这可如何是好啊?
是以草民就这样,因爱成错。昨日幸得东家痛骂一番,草民这才幡然醒悟,自觉此前所为,良心难安,故此今日草民也来此认罪。望大老爷明鉴。”
梁康乐也是一脸悔不当初,我认罪,我混蛋,惩罚我吧,态度那是异常的好。
陆译沉吟了一下道。
“那么针对魏东柱所诉,尔等为满足个人私欲,伪造春香楼账目,中饱私囊之事,尔等也是认罪么?”
“回大老爷,此事乃草民所为,与李梅芳无关。草民因爱慕她,是以想着弄点银子,以后存够钱了,草民就去购买大宅子,也好讨得她的芳心。”
梁康乐沉吟了下,回复道。
“嗯,如此说来,诉状上所言一干罪责,尔等可都是认罪了?本官再提醒你们两个,如果罪名成立,尔等将面临两案刑罚。
对于本案,按本朝律法,自盗及盗所监临财物者,加凡盗二等判决。
而对于李费武一案,按本朝律法,尔等则需诬告反坐,且罪加三等。尔等可听明白了么?”
陆译也是无语的提醒道,内心也知道,自己这是空有菩萨心肠,恐怕也是难度他们这些寻死的糊涂鬼。
“民妇(草民)明白,请大老爷明断。”
两人异口同声,齐声认罪。
案情到此,已再无需多言,陆译一拍惊堂木道。
“肃静,此案证据齐全,被告二人已当堂认罪伏法,且在本县陈述律法戒条后,此二人仍然自认罪责。自此梁康乐监守自盗案已无疑义,本县宣判如下:
李梅芳:心术不正,只是其所作所为,皆与本案无关,然其虽无罪,但不良于行,责三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