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确实不好让你为难。”
姚真君话锋一转,“不过作为禾山老祖之一,你抽空指点一下晚辈,总没问题了吧?”
按理来说,白苍这时候应该是不好再拒绝了。
毕竟人家堂堂的一方掌教、真君大修,都已经被拒绝这么多次了,总不能一点面子都不给吧?
而姚真君忽然略微沉凝的目光,亦是在表达着这个意思。
只可惜,白苍从来都不是按照套路出牌的人。
“姚大哥,你我一见如故,为何如此害我?”
白苍一脸严肃的表情,反而把姚真君给整不会了。
不是,这不是我拿的剧本吗?
反客为主,倒打一耙是吧?
正想着如果白苍拒绝,他就拿“面子”说事的姚真君,竟是愣了一瞬才道:“贤弟何出此言?”
小样,跟我玩拆屋开窗那一套是吧?
白苍心中冷笑,表面上却愁容满面,“我总共拜过三位老师。”
“然后呢?”姚真君有些莫名其妙。
白苍叹了口气,“所以我才更清楚,徒弟都是讨债鬼这个道理。”
别跟我说什么孝不孝,养儿能防老这种屁话。
我当了这么多年的“儿子”,我还不清楚养儿到底能不能防老吗?
姚真君闻言心里咯噔一下,强笑道:“我也没说让你收徒弟啊。”
白苍盯着姚真君的眼睛,“若是我指点晚辈,他们家是不是要给我送拜师礼?”
“若是收了拜师礼,是不是不收几个记名弟子意思一下,都说不过去了?”
“若是收了徒弟,那岂不是要背上好几笔债?”
“姚大哥你说,你这是不是在害我?”
你甜美的说得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
姚真君张了张口,满腹的说辞竟不知该如何开始。
只因白苍已经近乎于摊牌地把他的心思点明,再装傻的话就太侮辱人了。
而且,白苍的未尽之言,姚真君亦是“听得真切”。
假若白苍收下了记名弟子,又与禾山道牵扯不清,以后岂不是真成“一家人”了?
人家堂堂的“道君亲传”,最多三五十年后便可坐实身份,你居然想让他跟禾山道绑定,从此混迹在旁门当中?
这不是害人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