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妈的自作聪明,我今天就不该演……”
这一刻的杨一笑,心里升起浓浓悔意。
如果他能早点猜到招婿的事,他肯定不会像刚才那种表演。
反而他会借势而为,故意装出另一种醉意。
比如,狂放不着调,又比如,醉后显丑态……
总之要把自己演成一个浪荡轻浮之辈,让唐县令认为他不是女孩子的好归宿。
现在倒好,完全弄拧了。
虽然也是演了喝醉的戏码,但却演的是醉后直接趴桌睡觉,原本在他认为,这种方式最适合躲避探问,毕竟睡着了嘛,总不能追着我问问题吧。
哪知,唐县令把他灌醉的意图并不是探问秘密。
而是为了看看他喝醉之后,表现出的情形是不是个良归。
偏偏杨一笑自作聪明,他演的是最符合良归的一种。
男人喝醉后,不吹逼,不狂妄,不咋呼,老老实实趴在桌子上睡觉,这尼玛是最让人放心的男人好不好……
“我真想抽死自己!”
这一刻的杨一笑,心里全是悔意。
但他已经装醉了,不敢立刻起身清醒,所以只能将错就错,继续趴在桌子上睡觉。
耳听着,屋中有踱步之声,似乎唐县令在慢悠悠的来回走动,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观察自己的情况。
紧接着,脚步声接近宴桌。
似乎听到有人坐下的响动。
似乎有‘呼噜噜’的倒酒声。
“莫非唐县令在自斟自饮,耐心等候自己这个醉鬼醒酒?”
杨一笑心里飞速揣摩,然而一时半会不敢有异动,他只能凭借耳朵听到的声音,暗暗在心中做出各种推测。
事实上,他推测的一点没错。
唐县令确实坐回了宴桌,也确实拎着酒壶在自斟自饮。
唯一没猜对的是,唐县令并不是等候他醒酒……
砰砰砰!
只见唐县令微微伸手,在桌子上轻轻拍打几下,忽然,语气悠悠的道:“现在屋里没外人,只有你我翁婿两个,所以,你可以不必装了!”
嘶!
杨一笑心里倒抽一口冷气。
他脑中嗡嗡的一声响,瞬间听懂唐县令的意思,这位县令竟然看出他在装醉,自始至终一直没相信他喝醉。
但是……
也许是诈呢!
未必是真看出我演。
杨一笑在吃惊之余,心中又生出这种推测,由于不确定真假,他决定继续趴着不动。
“呵呵呵呵!”
耳听唐县令笑了起来。
语气悠悠的,带着浓浓欣赏,夸赞道:“不错,真不错,性子沉稳,颇有泰山崩而面不改色的气度。”
“不愧是老夫看中的才俊,你小子比我想象的还要优秀。”
“杨贤侄,还是不愿意起身吗?”
“也好,老夫就当你真的喝醉了!”
“你继续趴着睡,我慢悠悠的自斟自饮,咱们不打破这份默契也挺好,你且听老夫与你说一说闲话。”
其实到了这个时候,杨一笑已经可以确定,这位深邃如渊的县令,绝对是看出他在装醉。
但他依旧没有起身,因为起身反而尴尬。
反倒是唐县令说的没错,双方不打破这份默契挺好,至于唐县令要和他说闲话,杨一笑正好听听对方说什么。
啧的一声!
耳听唐县令抿了一口酒。
随即,开口诉述闲话!
然而,这一开口哪是闲话啊,赫然是雷霆般的震响,让杨一笑脑子嗡嗡巨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