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孩子的生母,你在胡说什么?”温黎心中一紧,面上神色带着困惑,像是不明白骆志云为什么会说出这样子虚乌有的事情。
骆志云不错过小陛下一丝一毫的神色变化,一双深邃的眼睛像是要看进温黎的心里,他一声一声的反问,“陛下当真什么都不知道?陛下保护的如此严密,是担心微臣对那怀着身孕的女子有什么不好的想法,想等着孩子落地时再昭告天下?”
温黎面对着骆志云如此不留余地的反问,渐渐拧紧了眉头。
“骆志云这只是你的想法,不要套到朕身上,而且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消息,你是不是在调查朕?”温黎反声质问。
想到骆志云在暗处又开始偷偷的调查她,温黎看向骆志云的目光开始冰冷。
骆志云并没有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加以掩饰,或者说他已经疲于掩饰,陛下有人的消息无异于压倒骆志云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他差点没能爬起来。
他急需知道究竟是不是,不然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嫉恨中做出什么。
温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骆志云根基深,虽然没有调查出真相,但是也从蛛丝马迹中发现了宫中有人有了身孕,能在宫中孕育子嗣还不容易被追查到,很容易联想到是她的手笔。
骆志云的手还是能伸的挺长。
温黎对于有人能在她的皇宫中伸手这一点难以忍受,这是出于帝皇的警觉,可是让她对骆志云做出什么惩罚,她有些犹豫。
一时之间情况陷入了僵局。
温黎放不下帝皇的尊严,身上更是担着许多震动朝野的秘密,牵一发而动全身。
骆将军将小陛下藏进了心里, 爱进了骨子里,骤然听闻小陛下有了其他人,那种失去小陛下的恐慌让他一时一刻都难以安稳。
其实他也就是长久得不到回应后变得不再相信他能得到陛下的认可,故而这么不顾一切的想要证明什么,他实在不想无望的等待,在得失之间坠入深渊。
最终温黎还是做出了退让,也许是骆志云的眼睛太过荒芜。
“我没有宠幸宫中任何人。”
她只宠幸过宫外的骆志云,这话说出来没有任何问题。
她避开了宫中有人身怀有孕的事情。
“那么陛下究竟对微臣是什么感觉?”骆志云眼里是有了光,但是摇摇欲坠,若是陛下对他真的没什么,过往都是臆想,那么陛下以后还是会有喜爱的人,他不知还会不会有可能是他。
温黎对于他一再的追问,也陷入了深思,去想心中对骆志云一路而来的变化。
说她喜欢骆志云吗?
她愿意接受他作为自己子嗣的父亲,那就说明她不讨厌他,但是说欢喜的话,这对于温黎来说是个想不通透的问题。
她生在皇室,见过不少情情爱爱,可是那是别人的欢喜,摒弃母妃的悲剧,不夹杂着利益,纯粹的思考自己对骆志云的感情,她依然存着不确定。
“我不确定欢喜不欢喜你,但是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我不讨厌你。今日你的无理行为我也不追究了。骆志云为何人生要一直谈这些小情小爱,我们当对贤臣明君一起名垂千古不更好吗?”
温黎说出心中的期望,也是她对两人最好的期盼。
骆志云一路来对她的引导和帮助,她时常会想起,这也是她对他改观的点滴。
“我不确定飘忽不定的感情,但是我确定此刻的我真心实意的想要和骆将军伴着在朝堂中走下去。”温黎咬了咬唇,真挚地看向骆志云。
世间往往多痴情女子,没想到骆将军也有这番痴性,这是谁人都不会想到的。
温黎的一番话颇为陈肯,骆志云的心绪也冷静许多。
他望着朱颜不改,容颜愈盛的小陛下端坐在桌案前,小陛下面前整整齐齐地摆放着许多折子,还有一份摊开来,想来自己进来前,小陛下正在勤勤恳恳的处理公务。
帝皇的心向来很大也很小,大的能装进天下,小得也只能装进天下,分不出一点给情爱。
而他就是想要分到那么一点点也是千难万难,终究像是痴人说梦。
骆志云的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他像是世间的痴男怨女般想要陛下心悦他,可是陛下一心就是想要发展大乾,无心情爱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