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姐姐说话真是口无遮拦啊,幸村想。
连医生都委婉再委婉,是因为她自己的抱负早就被下了定论所以觉得别人也无所谓吗。
幸村精市深吸了一口气,勉强打起精神道:“多谢前辈提醒,但只要我还能拿起球拍,我就一定会回到球场上。”
金色的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他,好像他说的话多难理解似的,仿佛小动物努力识别主人的口令。
被那样一张脸看着,幸村精市不自觉绷紧了神经。
月城雪见撇过头,“啊,那就是我多事了,抱歉。”
有一瞬间感到失望,想让那双眼睛继续看着自己。
从那以后,主动搭话的一方就变成了幸村精市。
但他还是失败了。
他拿起了球拍,回到了赛场,但他失败了。
此时月城雪见因为痊愈已经退院回家,幸村精市觉得他也没脸去找她了。
他食言了。
再听到月城雪见的消息,是因为她父亲月城大法官的倒台出现在报纸上。幸村精市才知道原来她的专业不是法学,而是新闻类。
想到那本厚厚的《六法全书》,连病重时都没有放弃苦读,最后竟然没有成为律师或者法官吗。
她也放弃了自己的理想吗。
幸村精市下意识握住了自己的右手。其实年少时的妄语他已经很少想起,也很少回忆那段黑暗的岁月。他现在也喜欢打网球,每周都会固定去俱乐部打两局。只是看到同样固执的追寻自己理想的人也没有实现它,有点难过。
他们两个,都有点倒霉。
*
“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吗。”幸村精市问道。
“对不起。”月城雪见保持着鞠躬的姿势,“其实我早就想说了,那天是场误会。有人建议我应该多交些朋友,我那天本想说请和我做朋友吧,只是口误……真的很抱歉。”
我当然知道,我早就知道,幸村想。
你的心理医生和切原君是高中同学,真相怎么会不传到我的耳朵里。
我也没想到,你还沉浸在那个噩梦里。
“那我这段时间帮到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