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场地四周,不知是谁搞来的柿子树,上面还挂着熟透的红柿,再配上随风轻晃的小灯笼,可谓是红红火火,比过年还热闹。
紧邻宴会区的一侧,临时搭建起的露天厨房堪称烟火“战场”。
炉灶并排而列,锅碗瓢盆摆放齐整.
陆绒上前几步,才发现竟然是一向端正的景叔叔在掌勺。
他身着洁白围裙,头上有模有样地戴了一顶高耸厨师帽,手中锅铲在油锅里上下翻飞。
随着“刺啦”一声巨响,新鲜的食材倾入热锅中,瞬间被滚烫的热油包裹,煸炒出扑鼻的浓香。
看到陆小绒一愣一愣的表情,景弦眼中泛起笑意:“看不出来吧,我爸的厨艺特别好,我也是跟他学的。”
陆绒将脑海中的画面回忆了一遍:“我好像没有尝过景叔叔的手艺。”
“那今天可不就正巧吗?”回到家的景弦明显要放松很多。
两人悄悄地融入席间,还是被眼尖的姚倩第一个发现的。
姚妈连忙放下手中的瓷碗,走着走着就跑了起来,一把抱着陆绒,本来非常高兴的神情却不知怎么的落下眼泪来。
“绒绒回来啦,都这么高了,一下子比妈妈还高,瞧瞧这腰,怎么瘦了这么多!”
陆绒无措地帮姚妈抹着眼泪:“没有妈妈,我是长高了些,现在没减肥了,不要担心。”
姚倩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儿子回家那么高兴的一件事,等真的见到了,心里就开始想着孩子几天后再次离家的那些个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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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小时候好,所有的孩子都团聚在一起,没事干了就逗一逗,热热闹闹的,现在一个个长大了,他家陆绒就不用说了。
隔壁景弦除了超过三天的假节日,基本上都是住在自己的公寓里,小儿子景连上了体校,学校在首都离家里太远,也很少回来。
本就住在城郊的别墅小区陆陆续续走了些小孩,太过安静了。
在姚倩原本的计划中,绒绒成绩平平,随便上一所就近的大学,她可以随时去探望。
周末节假日带着儿子去爬山去旅游,快乐地减肥,健健康康无病无灾。
而不是现在,只能透过屏幕看一眼,再看一眼。
姚倩感同身受地心疼过池青,心疼过云间,也心疼过路清明。
但最最心疼的还是她的孩子,那个把自己投进水池,摔落泥坑,大冬天穿着单薄衣衫的小演员。
时光倒回两年以前,小胖子的音容笑貌恍若昨日,那个时候绒绒才到她的肩部,现在却比她还要高一个头。
陆绒和姚妈默默地抱了一会,陆扬醇和景弦站在一边一时间不知该做何动作,对视了一眼,各自伸出手顺了顺背部,无声安慰。
“好了好了,大喜的日子,哭什么?”舒莹一手一个,铲开两人,拿着一包纸巾:
“景大厨要上菜了,快去帮忙吧,人就是不能闲,闲着就多愁伤感。”舒莹强势地揽住闺蜜的肩,将目光移向陆绒时,眼眸乍然一亮。
“呀!绒绒现在出落得这么水灵了!”
姚倩噗嗤一笑,瞪了眼舒莹:“哪有这么形容男孩子的?”
两人拉拉扯扯就往露天后厨的方向走去。
顿时,落在原地的三个男人皆是松了一口气,见另一边热火朝天的,干站着也不是个事,也一起去帮忙。
一道经典的宫保鸡丁,花生米在热油里翻滚至金黄酥脆,盛出备用。
鸡胸肉切丁,在锅里迅速变色,搭配上红亮的干辣椒、翠绿的青椒、软糯的葱段,以及秘制的酱料一同翻炒。
甜、酸、辣、香诸味在烟火中交融碰撞,勾得人口水直流。
一旁帮厨的陆景两家人也各司其职,有的在水池边仔细清洗蔬菜,有的负责传递食材,穿梭于炉灶与案板之间。
管家和刘姨忙着摆放餐具,将青花瓷盘、剔透的酒盅、竹制筷筒一一就位。
景爷爷和陈大爷坐在一旁高谈论阔,显然心情格外的顺畅,笑声能传出几里地。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桌上的佳肴渐次光盘,暮色渐浓,天边被晚霞染成橙红,宛如一幅绚丽的织锦,笼罩着这满是烟火温情的院落。
等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陆绒才来到陈大爷的身边:“老师,您听说过二人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