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清秀稚嫩的脸平添了几分雅致,但比起死去的那年要成熟许多。
仿佛她真的有按时长大,从未离去。
抿上口脂,镜中女子唇色红润,前所未有的生机从她的脸庞散发出来,旁边的喜婆喜笑颜开,在她眉间点下鲜红的花钿。
彻底戴上凤冠前,喜婆拿起梳子,动作轻柔,口中念念有词。
“一梳梳到尾。”
“二梳白发齐眉。”
“三梳…”
阿零眼眶酸涩,终于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曲存瑶立刻拿起手绢为她拭泪,她心疼地说:“新娘子别哭,妆花了就不好了。”
“今天你要惊艳全场哦。”
轿子省了,但新娘子脚不能沾地,否则坏了寓意。
可是她没有家人,更别说兄弟。
阿零心里正彷徨着,门侧的喜婆已高声宣道:“新娘子请出来吧。”
曲存瑶笑着看她。
新娘子犹豫着迈步,朦胧的纱巾遮掩,她隐约窥见了清瘦单薄的少年背影。
会是谁?
时见枢…?不太像。
阿零迅速否定了这个答案,直到她趴在少年背上,听见清越的声音响起:“阿姐小心。”
是沈迹。
悬着的心落进胸膛,涌进一股暖流。
阿零安定地攥紧了手中的喜帕。
是了,也只有她。
以沈迹的力气,很轻松就能将阿零背起,这段路并不长,但她每一步都走得很稳重,绝没有脱力的表现。
“新娘子请跨火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