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卿回家之后又安稳了好几日,这日薛姨妈又一次递帖子上门了,秦可卿叫来宝珠问了薛家最近的事,对薛姨妈的来意有了猜测。
果然薛姨妈坐下没多久就提起了来意,秦可卿为难的开口道:“你也别嫌我说话难听,正好今日薛姑娘去跟小姑玩去了,我就跟薛太太说个明白。”
“不是我不想帮薛太太,自家事自家知道,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薛大爷什么品行咱们都知,外人一打听就知道了,这两家结秦晋之好本是好事,这京城随便丢一块砖都能砸到一个官身,好人家谁舍得女儿跟着个不学无术的。”
秦可卿说话还是委婉了一点,没说出更难听的话来,饶是如此,薛姨妈还是红了脸。
秦可卿继续道:“薛太太也别太担心,说不定薛大爷的缘分还在后头呢,我这里倒是有一桩事想问问薛太太,听说你家那个侄女叫宝琴的退婚了?”
这话说的听着像问话,可说的却是确定的语气。
话题终于从儿子身上转移,薛姨妈也松了一口气,这侄女的婚事也是难死她了,听伯夫人这个口音仿佛是看好宝琴,当即顺着秦可卿的话来说:“也是我那侄女命不好,那梅家也是小人,当年巴结上来的时候,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白眼狼。”
秦可卿感叹:“可惜了的,宝琴姑娘我看着着实是好,我这里有一桩事,不如说与薛太太听上一听?”
薛姨妈来了兴致问:“是什么?”
秦可卿笑了一下道:“我家里有个叫贾蔷的子弟,乃是老爷一位庶出弟弟的孙儿,他家里也就留了他一个,虽说人不甚聪明,可做事好在认真,读书也尚可,年后就去了金陵族地考试去了,前些日子送来消息说已经过了童生试,只等考了秀才中与不中的都要回来,我也问了他志向,他说也还年轻今年不中明年早早的都要回去再考的,我想着是说与你侄女,薛太太意下如何。”
薛姨妈很是心动,读书人,又是永宁伯府出身,虽说是庶出的嫡子,可宝琴连皇商都不是,还真是一门好亲。
想了想薛姨妈还是说:“宝琴这姑娘我也是喜爱的,可她娘还在金陵病着,这事我也做不了主,不如我写信问问我那妯娌再给你回话?”
秦可卿点头,赞同道:“薛太太说的很是,这儿女亲事也是大事,合该问问的,虽说这贾蔷没有爹娘照顾,可这家产是还在的,当时太老爷做主分的家,后贾蔷爹娘都没了,老爷才接到府里照顾着,如果真的能成,宝琴姑娘一过来就可管家,要是觉得搬出去冷清这伯府也能住着,要是想出去住婚后就把老宅收拾起来两人搬出去住着也可,烦你跟宝琴娘说清楚。”
薛姨妈这才在心里已经是同意了这门亲事,在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