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几无动静,多半是时候未到。”
李相夷“嗯”了声。
不过,怕就怕,是那十之一二。
万一真是单正常的买卖,葬金阁并不求什么,或不参与其中,那就要费点功夫去找了。
但不管怎么样,那群小贼就是带着他的剑,躲到天涯海角去,他也会把他们抓到。
“对了。”他想起件重要的事情。
“明日是最后一天航程了,我们得返回营地,秋姐姐要领着联海帮,往梅府去,就不顺路了。”
“可梅府那边,来了朝廷的人,为首的还是宗政明启。”
“他们与我们的人,尚且争执不停。”
“联海帮乃贼寇,他们派军来此,就是为剿灭贼寇,怕是会起更大的冲突。”
“虽说联海帮迟早要改编,但毕竟没那么快。”
“尤其是财物上,朝廷早就想咬下来一块肉了。”
“他们说不定,会以城主之位,向秋姐姐邀分。”
“甚至借平寇之由,刀兵相向,好立军功。”
营地里的人,到联海帮时,就向他们三个报告了此事。
他心中,一直盘桓着这种忧虑。
如此一来的话,秋黎坐上城主之位,便不会那么容易了。
笛飞声知他意思,“你是想我们派部分人,跟着去交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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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相夷颔首。
“是该如此。”笛飞声说。
“不过,宗政明启是个不讲理的蠢货。”
“我们也该派个不讲理的去。”
他偏头,望向南宫弦月。
大少爷脾气,对看不顺眼的人,惯会摆架子。
去杠宗政明启那种鼻孔朝天的家伙,正合适。
南宫弦月察觉到笛飞声的眼神,当即奓毛。
“不是,你几个意思啊,本少爷哪里不讲理了?”
李相夷瞬间嗅到了,隐隐的硝烟味。
他熟练地,春风化雨般地,去把战火掐灭在襁褓里。
“老笛的意思是,你具备异于常理的语言天赋。”
“一旦发挥出来,必能把宗政明启说得哑口无言,七窍生烟。”
“那是。”南宫弦月一撩发尾。
“本少爷出马,必让他在城主之位一事上作出让步,置喙不出一句话来。”
李相夷微眯了下眼。
真够好哄的,夸两句就搞定了。
“行,那就靠你了。”他从腰间布袋里,掏出颗糖来,抛向右边。
南宫弦月精准地,从空中薅入手心。
却屈起中指,把糖往袖子里一推。
然后再张开五指,朝着大海叫唤。
“哎呀,掉海里了。”
这样一来,他就能从李相夷那里,再坑一颗。
而李相夷此刻,正摸了另外一颗糖,侧向左边给笛飞声。
一时没有察觉右边的情况,不知其中的阴谋。
只好把拿出来,准备自己吃的第三颗糖,安安稳稳地搁南宫弦月手心。
“别再弄掉了。”
“是你丢偏了,我才没接到。”南宫弦月欢欢喜喜地拢好。
并得意地,向笛飞声挑眉。
大意是,我两颗,你一颗。
笛飞声的好胜心被激发,没有半点向李相夷告发的心思。
而是把手往海洋上空一腾,在糖纸上摩挲出点响意,而后也用指头搡入袖中。
“李相夷。”
他叫一声。
李相夷正低头,拿自己要吃的糖,并专心数着,袋子里还剩几颗。
神思被打断,他循声扭头。
“干嘛?”
笛飞声下巴往海面微抬,手一摊。
“剥的时候掉了。”
李相夷先俯眼瞧了瞧海面,大船航行时切出的浪花,大片大片的翻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