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丽藤会把菩提无树藏在哪里呢?
死人是不会开口说话的,活着她也不会说出来。
轩辕随召集人手,满皇宫翻去了。
李莲花就不跟他去折腾了,直言,“我饿了,哪里能弄饭吃?”
说来,从药膳居被抓到皇宫来,就在四处奔波,晚饭还没吃。
他肚子都瘪了。
轩辕随简直无话可说。
这都下半夜了,要不了多久天就会亮。
天亮了隆安帝一薨,保不齐脑袋真没了,这人居然还想着吃饭?
吃了去当饱死鬼吗。
也罢,这人一介乡野大夫,本在客栈好好待着,莫名被揪进这无妄之灾里。
说起来,罪魁祸首还是自己。
他一时竟有些羞愧难当,道,“你都去过了,应该也知道御膳房的路。”
“绕到后面去,没人守着。”
“那里有扇小门,旁边墙有个掩好的洞,你把手伸进去,就能开门了。”
“开完门,你懂的。”
李莲花翘了下大拇指,“看来轩辕大人经常干啊,在下佩服。”
轩辕随抱了个拳,大踏步走了。
李莲花还真就往御膳房去了。
修长白皙的手捅过墙洞,拨掉门栓。
门吱呀一声,他侧身挤进去。
里面空无一人,他吹了个火折,立在案上,就找起吃的来。
别说,这都后半夜了,里面的好东西还真不少。
想必是出了这样大的事,各大贵人都没什么心思吃饭,倒便宜他了。
他揭开笼屉,里面是三鲜包。
找盆水净完手,他拿了个自己觉得卖相最好的,咬上一口。
皮薄馅多,一下子就咬到馅了。
不必看,现在光嚼就能嚼出来,是牡蛎、蟹肉,还有海参混在一起。
回想起莲花楼偶尔包的包子,其三鲜多是萝卜混白菜,外加一点点碎肉末提味。
他又吃上一口,心里念叨,滋味果真是顶顶大不相同。
这当皇帝最大的好处,怕就是这三千珍馐了。
念罢,他又在案前绕来绕去,发现只完好的脆皮烤鹅。
于是将包子安放在一只干净的碗里,撕下烤鹅的两只大腿两只小腿来。
撕完,就一口包子,一口鹅腿,斯斯文文地吃起来。
肉吃多了有点齁,他又翻出碗莹白的鲜汤来,不时呷上两口。
两盏茶后,他吃饱喝足,甚是心满意足。
这趟皇宫来得便算值了。
若是同方小宝和笛盟主偷偷摸摸来,兴是吃不上的。
李相夷……那小子只知赏昙花会的昙花,未曾寻思吃过,白费那身好功夫。
他叹口气,走到水盆前再净罢手,用帕子细细擦干净,便施施然退出去了。
退出去时,自免不了捡起门栓,从那墙洞再栓上,又把墙洞掩好。
如此,它的所造之福,便可千秋万代地延续下去了。
离开御膳房后,他循着记忆,往极乐塔去。
路上远远望见轩辕随,那小子还傻傻地满皇宫跑。
他并不管人,避开一队巡逻,又一队搜查,继续前行。
二十年前,刘可和尚未填井,也没有造假山石。
因此,极乐塔所在的地方,还是一个亭子。
他找到那棵尚矮不愣登的桂花树,亭子就翼然立在不远处。
正要过去时,暗处有人伸出只手,直向他肩膀。
李莲花当即反应,掰着那手往下一折。
“是我们。”
熟悉的声音响在耳际,他当即放手。
方多病本意是搭下人,根本没想过对方会出手,自然也不做防备。
他甩甩手,又痛又麻,“李莲花,你下手也太狠了!”
笛飞声慢一步冒出来,哂了两个字,“活该。”
“阿飞说得是啊。”李莲花深为认同。
“谁叫你这么鬼鬼祟祟的,话也不说就上手,我还以为谁呢。”
方多病神色哀怨,大写的生气。
“行了,”李莲花适时安慰一句,“我下次注意。”
方多病皮笑肉不笑地“哼哼”两声,“本少爷大方,原谅你了。”
李莲花微微一笑,过了秒问,“你们刚来?”
“两刻钟有余了。”笛飞声回。
干藏在树后没事干,又跟方多病起了争执互看不顺眼,他就在心里算时间。
“我们看亭里没有被动过的痕迹,料想你必还没有来,就在这儿等了。”方多病补充道。
“这么久你们不下去?”李莲花不知说他们什么好。
这么长时间,都够下井好几次了。
若是他们去了,依照亭里被动过留下的迹象,他便知道母痋已是得手了,自己也就不用下去了。
然后,便可以去办另外一件事。
“……”两人皆是无言,一个看天,一个看地。
一会后,方多病机敏地错开话头,“皇城司那死东西抓你,到底所为何事?”
他们来时,见整个皇宫都慌慌忙忙的。
就像,天要变了。
李莲花环顾四周,勾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