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功夫学得很好。”
三人一副竟是如此的表情,纷纷表示,“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随后,又是摇头轻叹,“就是这哥哥,可惜了,可惜了……”
几个人就着茶,聊了又聊。
漆木山和芩婆对三人越发另眼相待,对李莲花,尤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亲切之感。
实在太奇怪了。
明明一大一小,是完完全全的两个人,他们总会情不自禁地把两人重叠起来。
要怪,就怪那搭膝掸衣服的动作太像。
不是一般的像,而是像得分毫不差。
茶尽,漆木山询了芩婆的意见,道,“既是李家的故人,就在云隐山多住两日吧。”
“正巧,相夷的师兄下山了,他这几日闹着要跟去。”他顺便斥了一句,“这小子,也不看看自己才多大。”
“你们来了,山上热闹,兴许他就不想去了。”
这正合三人的意,他们上山,可是揣了目的的。
师父师娘会客交谈的间隙,李相夷已经把包裹拿回房间了。
他坐在院里的台阶上,捣鼓了一下小木剑。
没多久,被追着蝴蝶玩的狐狸精吸引。
遂溜去厨房,拿了些吃的,心情很好地招狗。
“狐狸精,过来!”
“坐!”
“转一个!”
“跳!”
“……”
狐狸精一眨不眨地盯着食物,身体按指令做出各种动作。
没一会,它就跟李相夷混熟了,黏在脚边,咬他的衣角。
三人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李莲花眼睛微微一眯,心里打了个主意。
狐狸精好吃懒做太久,是时候帮干点活了。
借着游景散步的名义,三人在云隐山瞎逛起来,寻找太虚门的下落。
每人一个方向,施展轻功快速探查。
直到太阳下山,三人汇合,都没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看来,这门不在鹤城,还是要择日去趟东海。
回去时,经过屋外的竹林,有剑意萧萧。
李相夷在里面练剑。
他转腕出剑,腾跃飞转,步伐灵巧却不乏稳健。
剑气淌出,带着纷乱的竹叶流动,似游龙起舞。
此刻落日余晖,层林尽染,那小小的白色身姿,也被勾了层温暖的金色轮廓。
恍若一幅画卷。
画卷在李莲花的记忆中展开,似活了过来。
那双握剑的手有点痒。
其实,他心底一直住着一把剑,从未消弭。
只是十年光阴,都被碧茶蹉跎而去。他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后来,碧茶解了,兴起之时,他也会打上两招。
不过那招式里,早已没了谁与争锋的斗意。
笛飞声说得对,他的确懒了。
砰砰砰——
木剑凌空一挥,爆竹之声响起。
竹木倒伏,空出一片旷地,放眼而去是柳暗花明。
这招叫做“惊风乱斩万竿竹”,是漆木山新教的。
李相夷只看了一遍,花了一个时辰,便学会了。
他落在空地中央,轻快地挽了个剑花。
匿在竹林里的三人往后一退,避开一根直直倒来的竹竿。
笛飞声眼睛发亮,“李相夷不愧是李相夷。”
虽然比起李莲花来差远了,可已隐隐有了峥嵘之势。
他这般大的时候,的确比不上。
方多病嘚瑟地抱着剑,“那是,我师父是谁?未来的天下第一!不用比我都知道,比某些人厉害多了。”
笛飞声睨他一眼,哼笑道,“师父?难为你还记得李相夷是你师父,不去向你师父讨教两招?”
方多病语塞,一时嘴快,差点把自己坑了。
笛飞声却不愿放过这种机会,“怎么,怕输给一个小孩?”
胸口碎大石的时候,他就说过,记方多病一次。
方多病被激起斗志,用剑劈了根细竹竿。
剑扔给李莲花,竹竿握在手里,往空地去了。
“过两招,如何?”他拍拍李相夷肩膀,几乎不用抬什么手。
李相夷欣然应允,“好啊。”
他待在这个云隐山,很少能见到外面的功夫。除了师兄,山下的南宫弦月,根本没几个人跟他过招。
而且,这三个人一看就是会武的。
他甚至在心里打赌,那个看似最温吞的,其实是最厉害的。
他跑开几步,同方多病拉开距离,抱手微躬,“请赐教。”
说着,就提剑扎了个马步。
方多病打出一只手,“先等等,我用五成的功力跟你打。”
他新出炉的多愁公子剑,已挑过了漆木山的千钧归元阵,又打败了万人册第一的浮屠三圣。
哪怕李相夷是武学奇才,现下也终归是个小孩,用十成十的功力打,实在有点欺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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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公平,李相夷点头应好。
正要比的时候,笛飞声上前两步,“光打有什么意思,不如加个注。”
一大一小被话音吸引,“什么注?”
“谁输了,谁就叫上三声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