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作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轻声回答道:
“我真的不知道啊!按照组织的规定,我们每一个暗探,只能了解自己的下一级联络人,至于上级的真实身份,则是被严格保密的。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细作,根本无权过问太多。”
“那天,当我结束了,书画坊一天的繁忙营业后,如往常一样,正准备记录当天的账目,却万万没想到,会在账簿里,发现这些神秘的信件。”
“至今,我都想不通,对方究竟是何方神圣,也不知道,他们是在什么时候、通过何种手段,将这些至关重要的信件,神不知鬼不觉地放置于此的。”
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细作的语速,不由自主地加快,声音也略微提高了一些,急切地解释着,生怕杨延昭对他产生哪怕一丁点的怀疑。
他深知,自己的生死,就在杨延昭一念之间,如果不能让这位威震天下的名将,消除疑虑,恐怕自己,很难活着走出这间屋子。
杨延昭似乎,并没有完全相信细作的话,他的目光依旧锐利如刀,紧紧锁定在细作身上,紧接着追问:
“那么,你完成这些密信之后,又是如何传递出去的呢?你把它交给了谁?这个人是否可靠?”
面对杨延昭连珠炮般的质问,细作额头上不禁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但还是强作镇定地回答道:
“按照上头的要求,我会把密信直接交给我的下线,然后由他送回辽国。具体的交接细节和下线的身份,我也确实无从知晓……”
说到这里,细作偷偷瞥了一眼杨延昭,心中暗自祈祷,希望自己的回答,能够蒙混过关。
“然后这些信件,在辽国,才故意泄露给了,我大宋密探,密信的可信度,就大为提高了,此计着实阴险。”杨延昭分析道,“你可知兵防图,是谁提供的?”
“这个不得而知,不过……”细作顿了顿,继续说道,“大概在两年多前,也就是在望都之战前夕,我以谈生意为由,回辽国探了次亲。”
“探亲假期结束后,在回宋继续潜伏任务时,恰好有一名暗探信史受伤了,无法接任务。”
细作又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喉咙,继续说道:“然后上级,就派我代替他,在回宋的路上,顺便送了一封密函,给当时在高阳关镇守的王超和桑赞。”
“后来,又听说了望都之战,是大辽大胜,所以……可能……也许……兵防图跟这个有没有关系,我也不得而知。”
这细作当时也没得看到密信内容,具体如何,实在难以判断。
杨延昭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说:“如此看来,这封密函,很可能与兵防图有关。”
“若是大辽能够提前得知,我军的兵力部署和防御工事,自然能够轻易取胜。只是,这封密函,究竟是如何落入大辽手中的呢?难道是我军中出了奸细?”
细作摇摇头,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细作,只能执行上面交代的任务。至于这封密函的来源和目的,恐怕只有辽国的高层才能知晓。”
杨延昭心中暗自思忖:“此事事关重大,必须尽快查个水落石出。否则,我大宋的边境安全将受到严重威胁。”
他决定将此事,上报朝廷,同时,加强对军队内部的审查和防范措施。
之后,这个细作把他所知道的事情,都一一交代了出来。
此时,杨延昭终于是初步弄清楚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当即让细作在供词上画了押,然后赶紧找总指挥使,张凝大将军商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