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慢慢地直起身子，他的目光深沉而复杂地落在了曾小欧身上。他的眼神中似乎蕴含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情感，既有对过去时光的回忆，也有对眼前这个人的思索和审视。

曾小欧感受到了李斯的目光，他微微抬起头，与李斯对视着。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像是在进行一场无言的对话。

将曾小欧面容清秀，五官端正，开口道：“阁下之面貌，李斯平生之所少见，敢问汝是否真的来自于后世乎？”

显然，聊了这么久，李斯对面前的曾小欧身份还是心生疑窦，为了打消他的这一顾虑。

曾小欧神色端正，站得笔直，看向李斯开口应道：“诚不敢欺骗先生，晚生确实来自后世，来自于2024年！”

顿了顿又继续开口道：“在我们的那个时代，我常常听闻我们老师讲给我们李斯之才！耳濡目染中也知晓先生你的故事”

李斯看向曾小欧，终于露出一丝丝笑意。

稍微点了点头，示意曾小欧继续说下去。

曾小欧接着开口道：“先生，原本上蔡看守粮仓的小吏，自己所看管粮仓的老鼠“食积粟，居大庑之下，不见人犬之忧”而吏厕之鼠“食不洁，近人犬，数惊恐之！”

“于是，先生，你发出了“人之贤不肖譬如鼠矣，在所自处耳!”的感慨，你知晓了“鼠在所居，人固择地！”

“先生，你知道如果在上蔡，每日接触的都是庸碌之辈，你视大丈夫在世不作一番作为而为罪恶，你视君子疾没世而名不称焉！”

“于是，你体内的志向开始膨胀，你离开上蔡，去往兰陵，师从荀子，学习先进的法家之术，又在荀子老先生那里，结交韩非，你这一生亦师亦友亦敌的同窗。”

“学有所成，先生则入咸阳，投于权倾一时的相国吕不韦门下，历经漫长的等待，见到秦王嬴政。”

“帮助秦王政离间六国，消灭诸侯，参与制定了秦国法律，统一了车轨、文字、度量衡制度。”

.....

曾小欧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李斯，李斯也长叹息唏嘘。

短短的几句话，囊括了李斯的一生，李斯也在曾小欧的话语之间回想着往事，品味着人生。

曾小欧看到李斯的眼神是那么的哀伤，叹息。

往事，当一个人总是用哀伤、叹惋的神情回顾往事时，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已经老了，二是他要死了，恰恰，现在的李斯这两点都占。

看向曾小欧，半晌，又开始唏嘘问道：“我姑且信你是2000余年后的人，能说一说，秦亡于何时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