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后,江湖上说贯掌门是隐典派的掌门夫人云织雾派人给毒死的。
那云织雾正在心烦,被一个研究医术的老登威胁,天天缠着,那心里要多恶心有多恶心,忽然传闻那老登死了,听说是一个江湖少年干的。
云织雾当时就活泛了,也不说死守贞节了,就要偷偷的去打听这少年到底什么模样,年几何,是纯情少年还是那风流浪子,什么样的她都可以爱,只要那少年有胆量在她的门口略停一停。
云织雾以前要求很高的,丁蚓白面俊俏,身长九尺,家财万贯,有三四处产业,又新得了隐典派掌门,一时风光无限,经过细一接触,此人又懂得温柔,有着潘安的样貌,艾油玮一样行货,邓通般富贵,心细如丝懂得女人小心思,大把的空闲时间,专一能吊着她。
云织雾爱他的特点突出,灵魂有趣,便给了他一个追自己的机会。丁蚓投钱也可谓海了去了,时常便把名贵马匹,豪华马车,以及那富贵气息十足的宅院展示一番,要人造华宫也有,要山水庄园也有,当真是泼天富贵说不尽,迫身实力牵人肠。
更兼漫天洒价使钱,买来衣衫首饰桑蚕丝,不尽其数,堆来珠宝赛金山。
云织雾心里有意,却拿不下决定,比着四五个同时追她的子弟,挑来捡去,就好比去菜市场买菜,摘了叶子又扔在那嫌萎,几块烂肉被她扒拉个来去,险些一上头便挑个二五眼。
好在她身边些许女伴当,还懂得友情可贵,不比当今,女伴们并不嫉妒她过的好日子,是真心怕她智虑不多,七罪心魔太重,日后遇见个凶的暴躁男子,横卧床头吸的是福寿膏,玩的是牌九手游,动不动便要抬手来打老婆,住在茅草屋里,那男子成天介花言巧语的哄着屋里,又在外拈花惹草,倘若几朝不慎,又因那男子老公染了艾疣梅,人在家中坐,毒从春堂飞,摊上这样污泥男子,水做的一条清白身躯被玷污了,真不知多么浪费。那女伴当便哭天嚎地要她选丁蚓。云织雾也只有勉为其难。
几番拉扯死去活来,丁蚓将云织雾夸到云雾里,脑子一热便真个拜堂成了婚。
哪知诡意渺渺,恩爱一年有余后,丁蚓只是出个门的功夫,就被盘瓠之后裔活活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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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来了个疯癫的王导冲,在外面胡闹一通,成了这道门大片宅院的邻里笑话。
这人常在家中久坐,也无甚事交流,日子一场了总是要生出些寒郁之病来。云织雾心地已深,见解也到位,学的是纵横术,看的是通鉴书,专一用那借刀杀人,驱狼吞虎的老计谋。
只是看着庭前花开,看着茶碗里浮沫飘飘,心里被撼动的狠了,就算是铁打的蝴蝶,也该有个怜惜落花流水,感时伤怀的落泪时候。
人到三十二就是一道坎,云织雾越发觉得皮肤已松弛了,身上已无体香味,细闻尽是海铁腥。
云织雾慌了,不挑了,气质便成了个贵妇样,有韵味了,眼神也拉丝了。
纵然如此,条件越发高了,上门提亲的也有,但大都是秃顶人,无一过眼,乏善可陈。越渴越见水,水难饮而越发渴。
但现在所有人都听说了,云织雾得了一种怪病,于是烟锁重楼,没有人再敢到她那个地方去。
王导冲开着改装过的马车,飞僵在前,稳稳当当的拉着马车往前开。他又一次路过了那片土城墙。这里的野狗已经越来越多了,树枝上依稀可变悬挂的肠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