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琰坐在茶楼上饮茶,面前的汤兴换了一身长袍,剃掉了胡须,少了些威武,多了点温和,看过去还真的就像个走南闯北的商贾。
汤兴向谢玉琰禀告道:“那块地属于云栖寺,前些年寺庙失火重建,重新让人测了地,寺庙向北挪了两三里,这里也就荒置了。”
汤兴装作商贾去找牙行买地,得到的就是这个结果。
“大娘子,为何偏要这块地?云栖寺若是不答应,咱们定然拿不到……”
谢玉琰端起茶来抿了一口,她这样安排自然是为了借势,不过能借到多少,还要看有多少大鱼能上钩。
“拿不到也好,”谢玉琰道,“总该有咱们做不成的事。”这样也好给别人伸手的机会。
汤兴听不明白,难不成大娘子要等着郎君出面帮忙?如此一来二去,两个人就又能相见,就似之前……在马车里相会时一样。
他抿了抿嘴唇,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主动提出,去给郎君送给信儿。
稳妥起见,汤兴还是询问道:“那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做?”
谢玉琰道:“你每日都去寺中问一次。”
汤兴应声,继续听着,没想到大娘子没有了下文。
“就……就问一下?”汤兴道,“咱们不做别的?”
谢玉琰想了想:“给寺中捐些香火钱,不过……不用带银钱过去,只是去商议,若能买到地,就给一百贯钱做答谢。”
她没有那么多金子,不能像那内侍一样,答应给佛像塑金身。
“这样,寺里的方丈就能回转心意?”
谢玉琰干脆地道:“不能,不过……说不得有人帮我们去劝说方丈。”
汤兴更加糊涂了。
谢玉琰道:“王大人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之前她在马车里问蒋婆关于掠卖人的消息,蒋婆提及的太少,她希望许怀义能审出一些别的内情。
汤兴道:“还没有。”
这几日礼部开了解试考,王晏时常被官家传入宫中,以至于有传言说,这次殿试的题目,官家会采纳王状元的建议。
不管是不是真的,王家这些日子都大门紧闭,王晏甚至不再归家,从宫中出来就去衙署值房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