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琰心中一阵慌跳,脸颊也不受控制地发烫。
还从未有人这样称呼过她。
虽说好友之间也能用这两个字,但放在男女身上,就显得太过亲密。
这是夫妻之间才会用的言语。
若说他完全错了,却又不是,她真的质疑他,他定然会设法强词夺理。
谢玉琰接着往下看。
——见字如面,展信舒颜,自分别之日起,音信南通,思念之情,日甚一日。每至夜深人静,孤灯烛影,念及吾卿,心绪难平,幸得家书,以藉相思。
于妈妈刚好端茶进屋,一直冷静、沉着的谢太后差点心虚地将手中信函合上。
谢玉琰深吸一口气。
这人不在面前时,反而愈发大胆,什么话都敢写下来。
仔细想想,王晏好似一直如此,虽说与她相见时,有些话没有说出口,但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格外坚定,不给她犹豫的机会。
就像亲手给她的脚上药时一样,当着她的面,将心思摆在她面前,不遮掩也不躲避。
信上接下来的内容,就是已经帮她准备好一切,他会安排人手接应,只要提前将信物挂在马车上。
信物放在一只匣子里,就是朵玉梅配茱萸的象生花。
谢玉琰曾亲手做过一朵给王晏,但王晏送来的这个,显然是另做的新的。
谢玉琰将象生花放回匣子。
再看信中最后一句:望卿珍重自身,平安归来。
他已经知晓她要做什么。
将信折好,本想吩咐于妈妈放起来,谢玉琰迟疑片刻,没有假手旁人,而是亲自拿着收入了内室的匣子里。
于妈妈就当没有瞧见,静立在一旁,脑子里想要思量些别的,被她立即强行止住,主子的私事,岂是她能胡乱思量的?撞到眼前的没办法,她总不能装瞎。
等到谢玉琰走出来,于妈妈才又跟着谢玉琰去开几只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