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使徒精神网络的复杂性和对灵魂进行操作的困难性,这种设备制造起来颇有难度,但以塔维尔的本事,大概也该有眉目了吧。
“原始设备已经可以用了,”塔维尔首先给了我们一个好消息,但紧接着就是一盆冷水,“只是有些问题……不太好解决。”
珊多拉眉毛一挑:“问题?什么问题?”
“让人哭笑不得的几个矛盾,”塔维尔耸耸肩,“首先,这个设备要用于观测希灵使徒的精神网络,但它的使用者却绝对不能是希灵使徒……”
我一瞬间就傻了:“卧槽为啥?”
“因为会被同化,”塔维尔看了我一眼,“精神网络是亿万个使徒的意志之海,而一个希灵使徒的意识就是一滴海水,不管这个希灵使徒有多强大,所改变的也只是这滴海水的体积,它在成分上与周围的海水完全共融,它进入大海就再也回不来了。当然,如果个体足够强大,那这个使徒的意识就不会消亡,但他会永远游荡在精神网络中,因为没有任何设备能将他再次从周围的网络环境中区分出来,非要强行将其从网络里切割出来的话,会对整个网络的安定性造成巨大影响。”
塔维尔说的太容易理解了,只能说一开始没人想到这点。一个个体,不论他强大到什么程度,都不可能和包括自己在内的整个集体抗衡,这是一个永远无解的死律,哪怕希灵皇帝,如果把自己的精神彻底放开,上传到整个帝国的精神网络中,恐怕也绝无返回的可能。
“如果希灵使徒之外的人,就可以了是么?”珊多拉听出塔维尔的话中有回环余地。
“是的,希灵使徒的精神会被精神网络同化,是因为两者同源,如果是希灵使徒之外的灵魂,会在网络中具备鲜明的‘标记’,将其重新转换到现实世界是很容易的,就好像一个铁球落入海中,可以很容易地再拉上来。”
珊多拉看了我一眼,点点头:“这个问题似乎是可以解决的,新帝国现在有很多外籍人员。”
我想了想,觉得自己可能又要出马拯救世界了。
塔维尔果然点点头:“是的,陛下和几位主母因为身份特殊,可以在融入帝国精神网络的同时安然返回,但几位主母首先要被排除掉。”
“为什么?”我和珊多拉异口同声。
“权限,这是属下最近才想到的情况,”塔维尔看了希灵一眼,“只有具备完全不受限权限的个体才能承担这个任务,因为组成裂谷的正是希灵使徒们的精神节点,而理论上任何一个节点都有可能成为裂谷的组成部分……陛下,包括您二位的。理论上是这样。”
我不可思议地指着自己,张口结舌。
“正是如此,”塔维尔点点头,“裂谷是由大量异常节点组成的网络黑洞区,而这些异常节点并不固定,它们随机出现,每一个网络节点出现异常的概率完全相等,因此您二位在精神网络中对应的节点也有成为裂谷‘组分’的可能性,因此我们必须上传一个具备最高权限的个体才能承担这项工作,几位主母在‘外籍使徒’的身份上倒是符合条件,但她们没有皇帝资格,受限于权限系统的复杂性,她们也不能进行临时提权,因此把她们上传到网络上非常危险,假如她们正在检查裂谷的时候,您二位或者哈兰陛下和贝拉维拉陛下的网络节点突然加入了裂谷……”
“低权限个体对高权限个体越权干涉,将导致严重的系统错误,甚至网络崩溃,”珊多拉吸了口气,“我们这是在帝国权限系统的根基上动手脚啊,这太危险了!”
我在脑子里划拉了半天公式,可算反应过来:“哦,这么一说最后符合条件的只有我一个人呗?外籍使徒,最高权限,那让我上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