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神事务繁忙,这次过来当然不可能就是为了串串门,或许以虚空生物的层面看来,他来这里和老友串门是一个性质,但他的主要目的还是要搞清楚一些和晓雪有关的事情,我记着晓雪过来的时候提到过这件事,在虚空大灾变之前,父神就已经对整个事件有点模模糊糊的猜想,而现在,好像父神就是为了来确认自己的猜想的。晚饭之后他向珊多拉要了一大堆在我觉得闻所未闻的东西,包括幽能反应炉枯竭之后的能量核心,针对那艘深渊深潜船的研究报告,还有当初从神界深渊之门里面提取出来的飞船残骸(后来被命名为一号残渣)的研究结论,这些东西只有希灵科学家们才能折腾出来,父神要了一大堆这样的数据,就在客厅里研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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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你们的科技流程有所了解,这些东西翻译起来并不困难,我只是想找一些特定的关键点,”父神翻看着深渊深潜船的航行日志,一边头也不抬地说道,“神界已经开始比对很多久远的资料,那是位于虚空最深处的虚空节点记录下来的东西,一直以来我们都在监控一大群非常古老的深渊之门,它们的信息变动是了解深渊自我衰变方式的最佳途径,但这可是个耗时颇长的工作。”
“如果需要资料让我们送过去一份不就得了,”我虽然看不懂那些乱七八糟的符号,但还是坐在父神对面跟着折腾一个信息终端,“星域和帝国之间信息共享通道好像已经正常运转了吧。”
“当然,那是很省时间的,但我要躲一个疯丫头,”父神哭笑不得地抬起头,“你没猜错,就是那丫头,咱们另外一个同胞,休伦神王。”
我:“……”总感觉有一个历史性时刻即将到来的样子,是自己的错觉么?
“她从来不干正事,每次过来都要惹一大堆麻烦,提前几天我听说她要过来,所以来这边躲躲,那是个很没耐心的家伙,三天找不到人大概就走了。”
我突然感觉有些啼笑皆非,却又有点期待:“那什么,她不会找到这里来吧?”
虽然父神一直用疯丫头来形容休伦的神王,但我确实对除了自己和父神之外的第三个虚空生物感到非常好奇,在自己印象中,休伦神族一直是个背景设定一样的存在,跟星域神族一样古老且强大,但却相隔甚远,各自统治着自己的疆域几乎从不进行大规模往来,在帝国所处的虚空象限内,从未见过休伦神族的身影,我对这个种族的一切都是感到新鲜的,现在竟然听说他们的最高统治者要过来——好吧,用父神的话说,就是心血来潮地找麻烦来了,但我仍然希望能见见她。
“我迫切希望她找不到这儿,”父神很认真地看着我,“除了神界之外,虚空中也就你的影子空间加密等级最高了。”
我好奇地看着对方:“你们到底有什么恩怨——额,我知道一开始休伦跟星域是打过一仗的,不过之后具体情况就不知道了。”
“这个说起来就麻烦了,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神界组织了一次对虚空深处的深渊之门集群进行强攻的远征,”父神露出回忆的神色,“我们第一次走那么远,那是一片能让神都迷路的陌生世界,在冲入深渊领域之后不久,我的孩子们就报告他们遭遇了另外一群和自己一样强大的生命,那就是星域神族和休伦神族的第一次接触,非常突然,双方根本从没想过虚空中竟然存在另外的神。后来双方开战则完全是一场误会——第一次接触的地方位于一处深渊之门密集的混乱地带,有数以千计的世界被深渊毁灭之后聚集到了一起,形成了巨大的深渊聚合体,当时的休伦和星域两支军队在各自从这个聚合体的一侧进军,双方接触的时候,扑面而来的都是超强的深渊力量——我们互相把对方当成深渊爪牙了,而事实上,当时确实有大量士兵被不同程度地感染,这对神族而言是可以自我净化的污染,却足够对方将自己当成爪牙。”
“这……这个故事还真够狗血的,”我十分感叹,“老天,原来星域和休伦的领土之间相隔的竟然是深渊的巢穴?”
“更让人无奈的是,我们竟然打了上百万年。”父神表情很遗憾,“你不知道在虚空最深处,两只神族都从未涉足过的无法地带里,深渊的力量有多庞大,双方的远征军穿过由数千个世界的残骸组成的污染区,互相接触的时候几乎都是半个深渊生物,所有的战士都认为自己终于打破了深渊之门的防线,接触到了真正的幕后黑手,在战意、误解和深渊力量对自身神智影响下,战争从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
“后来你们是怎么停战的?”我不解地问道,在那种环境下,假如双方都无法交流,而且互相展现出的唯一信息就是深渊污染的话,压根就看不到停战的可能,我很清楚在和深渊生物作战的时候,战士守则是什么:不要相信你看到的任何异常现象,不要相信除了作战目标和最高指挥官之外的任何命令源,第一时间消灭面前任何有深渊反应的目标,否则污染就会迅速扩大到不可收拾,希灵使徒就是这么干的。
“神的力量太强,”父神迟疑了一下,“后来我们打的太狠……那里所有的深渊之门都被吹干净了,现在休伦和星域之间的交界地带是整个虚空最干净的地方……”
我:“……”
“然后用了很长时间,休伦和星域之间才完全冰释前嫌,我很庆幸,当时自己和休伦神王都在前线,两个创造者作为后盾,战死的士兵有相当一部分都保留了灵魂,这是日后解除敌对状态的重要筹码,在之后……我就被对面那个疯丫头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