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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晓雪眼中,现在的林雪和未来的林雪毫无分别,一点点时间问题显然绝不足以让我们青春靓丽的先知大小姐变成一个长宽高基本一样的大妈,我可以想象,在足够久远的未来之后,帝国领土的街头巷尾应该经常能看到这样的景象:宛若兄弟姐妹的几个年轻人在并排行走,从左到右基本上可以涵盖祖孙十好几代……
感谢宇宙的广阔和无穷的世界,当然最主要的是感谢便捷的星际殖民技术,否则生命配额制度和生命放弃法案加一块都绝对搞不定人口问题,哪怕高等文明生育率再低下都一样。
“该你了。”我将注意力从晓雪身上转移开,低头看了一眼面前的棋盘,和对面的肯瑟大叔下棋其实并不需要多高技术,尽管他寿命悠久,尽管他相貌威仪,尽管他在七个世界被视作创世神或者光明神,尽管他知道西红柿炒鸡蛋的四种做法,可这些加起来都改变不了他是个臭棋篓子的事实,我每走一步都走神儿三十秒钟的结果就是至今已经连赢六盘了。
“甚好,甚好。”肯瑟看了棋盘一眼,微微点头,“你又赢了。”
好吧,现在是七盘连胜,但自己并没有多少成就感,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意味慢慢蔓延上来,或许自己不应该和一个臭棋篓子比赛下棋,这只能让人感叹无敌的寂寞,但家里已经没人愿意陪自己摆弄这些棋子了,哪怕是水银灯也一样。
主要是大家都认为五子棋实在是个挺幼稚的游戏。
说起水银灯来,那小丫头去哪了?
我扔下棋子环视四周,视野中没有发现那个哥特小丫头的身影,而她的妹妹们正在和小泡泡抢电视。往常这个时候,水银灯早下来参与到一帮小丫头的打打闹闹中去了。
我起身去找那个小人偶,结果一楼没找到,二楼也没人,正在自己准备问问有没有别人看到水银灯去哪了的时候,一片黑色的羽毛突然从二楼走廊尽头的窗户外面飘飘扬扬地落下来,从窗户探头往上一看,果然看到上面的护栏外有一双穿着公主鞋正在晃来晃去的小脚丫。
这座大房子其实分三层,一层算是一家人活动、进餐的地方还有客房,二楼则是各人的房间,三楼却没怎么用过,一直以来被当成堆放杂物的地方,浅浅总是会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伴生产物就是她会从很多同样奇奇怪怪的地方弄来一大堆意义不明的搜集品,包括章鱼星人换下来的触须和龚古柯人用沙子和泥土烤出来的石球面包之类,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被她玩腻之后就随手堆放在三楼,安薇娜平均每个星期都要上去清理一遍,而除了小幽灵女仆和浅浅自己之外,家里的其他人是很少去三楼的。
我在一堆乱七八糟的可疑物品中穿行过去,除了几根承重的立柱之外,三楼并没有隔墙,这里看着就跟个仓库一样,如此诡异的房屋结构也只有我们能改造出来了,而小小的蔷薇少女就坐在仓库尽头的一个探出墙壁的小阳台上,露天的阳台,延伸出地面不到一米,边缘只有一圈半人高的金属护栏,那个92.3cm的哥特少女坐在护栏上,抱着旁边的金属柱子望向远方,小腿在空中晃来晃去,不断往楼下草地上踢铁渣子——好吧,看来当时改造房屋的时候忘了这个不起眼的地方,这里的护栏还是铁的,都生锈了。
我从后面走近,突然按住小人偶的脑袋:“在这儿干嘛呢,你不是不喜欢仓库吗。”
原本我是想吓她一跳,结果自己显然低估了水银灯对外界的警觉以及对自己气息的熟悉,水银灯压根就没惊着,只是懒洋洋地晃晃脑袋:“不喜欢这样的环境,好多废弃的东西被堆放在一起,糟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