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太符合我的猜测,”卡特沉默了一下,“这项研究不可能进展这么快,复制一个虚空生物,难度不亚于人工制造深渊之门,哪怕是半成品也不应该这么快就出现,不过如您所说,这已经是最有可能的情况了。”
“好吧,就让我们假设堕落使徒在复制虚空领主的研究上有了关键性进展,现在有一个阿俊的半成品复制人逃离了他们的研究基地,而且肯定造成不小的破坏——这是百分之百能肯定的,一个不受控制的虚空生物,再弱也足够把世界撕个口子了,那么这件事能给咱们带来什么样的好处呢,”珊多拉说着,将视线转到我身上,“呐,阿俊,你怎么看?”
“如果有足够的军队,趁这机会揍丫们一顿是真好啊。”我嘀咕起来。
自从第一次和堕落使徒接触,我们就在借助一切途径搜集敌人的资料,包括研究那些飘荡在虚空中的毁灭世界的碎片,以及分析来自维斯卡和贝拉维拉的模糊不清的记忆,因此即便在最初的两三年里没有第三情报核心辅助,帝国军也是掌握了一定资料的,在情报部门和宏世界体系的协同工作下,我们掌握着虚空深处的一些“敏感坐标”,这些坐标通常是很多疑似深渊反应的激发点,有一些则只要我们的虚空探针靠近就会失去联络,这些“敏感坐标”被认为有极高的几率就是堕落使徒的驻地。
也就是说,现在的帝国军,并非完全摸不到敌人的位置。
相信在堕落使徒那边的情况也是一样,自从影子空间建立,潘多拉就在这边设置了数量多到令人发指的隐匿设施,然后新帝国每掌握一个新世界,这个世界就会被重置一次坐标,将它从虚空中的原位置抹去,现在,新帝国的所有直属疆域都被隐藏在宏世界成千上万个世界交织成的网络最深处,在堕落使徒眼中,新帝国的疆土应该也就是几个“疑似”坐标而已。
双方都很谨慎地把自己隐藏在层层迷雾下面,只能从浓雾中闪烁的几点灯光确认对方的存在,偶尔的交锋之后,再同时退隐到黑暗之中,这就是一段时间以来帝国军和堕落使徒的对峙形势。
“直接攻击敌人的领地是个很冒险的行为,假如在接近目标之前舰队被发现,就有可能暴露帝国本土的位置,”珊多拉揉着眉心,“但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迫切想知道他们的地盘上究竟在发生着什么,咱们目前的情报基础还是太薄弱了。卡特,我们有多少准备时间?”
卡特答道:“留给我们的时间很充裕,虚空生物在暴走之后造成的危害是恐怖的,而且虚空力量留下的伤痕极难修复,至少在几天内,他们无法恢复自己世界的秩序。我保存着一份堕落使徒的坐标系,但我们——我是说原本和我同事的那些人,一向很小心。这份坐标现在有百分之八十已经发生变动,根据交叉比对,我只能确定三个清晰的世界,这三个世界可以肯定有科研基地存在,假如那个逃跑的实验体在临走前想报复一把,这三个科研世界是绝对会遭受攻击的。”
没有人质疑一个虚空生物造成的世界性损伤有多难处理——提瑞斯法大裂口现在还一点消减的痕迹都没有呢,丫都快成艾泽拉斯一景点了,假如当年我没有控制住它的话,现在那道裂缝可能已经扩展成一个相当于银河系大小的虚空裂痕,并且坚定不移地吞噬整个宇宙了。
姐姐大人点了点头:“也就是说,这三个世界可能已经一团糟了。”
卡特做出了肯定的答复,然后暂时挂起通讯,以给自己的长官留出做决定的时间。
“呐,阿俊,如果你是那个复制体,这时候会做什么呢?是先砸烂身边所有的科研设备再跑路,还是先冲出去再慢慢报复?”
我想了想,摇摇头:“不能这么比,咱们之前就有过结论,复制体多半只是具备原体一部分力量,绝对不可能跟克隆人一样行为模式什么的都相同,所以我完全不知道那个逃掉的实验体会干什么。”
“反正绝对惹了大乱子,看看堕落使徒现在的通讯混乱情况就知道了,要监听他们的信息链路可不容易。”姐姐敲了敲桌子,“我觉得除了趁机进攻堕落使徒的世界之外,咱们应该还有一条路:找到那个实验体。”
众人纷纷点头,浅浅跟我一起满头雾水。
“任谁被当成标本都会不爽,哪怕是根木头,”林雪看看我,言简意赅地说道,“就从逃跑的时候还要大闹天宫就能看出来,那个逃跑的实验体对堕落使徒都恨疯了,如果能把‘它’找到的话,可是了不起的收获哦。”
于是我和浅浅纷纷“哦”了。
“呐,哥哥哥哥,要打仗了吧?”维斯卡从椅子上跳下来抱着我的胳膊晃来晃去,“去打他们老家吧!去打他们老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