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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今天的女流氓似乎有点不太一样,也说不出是什么地方不一样,不过还是乖乖地过去坐到对方旁边,不管怎么说,美女相邀也是值得愉悦的事儿,而且很多时候你要想避免麻烦还是老实听对方吩咐的好:她的恶作剧大部分情况下都能让人九死一生,我甚至担心哪天自己正跟浅浅她们在外面逛的时候这家伙领着十几个小孩子来抱着我的腿,让他们叫爸爸——综合考虑到冰姐的道德指数,这事儿她完全干得出来!
“看你的眼神儿就觉得你脑子里没想好事。”
冰蒂斯微微斜了这边一眼,语气不善地说道,我赶紧连连摆手,她是不是打算从外地领十几个小孩儿来我还不知道,但丫手里还拎着板砖呢!
这时候周围那种让人安心放松的“场”还没有消失,似乎只要冰蒂斯这样坐着,她身边就会形成这种祥和的圣光领域,这可能是神明特殊的天赋,平常叮当在家里的时候,也能感觉到家里每个角落都生机盎然的样子——小豆丁偶尔偷偷喝酒之后我们甚至能直接在厨房里摘蘑菇吃,但我还是有点忍不住开口了:“刚才还真没想到,你竟然也有安静下来的时候。”
“哈,”冰蒂斯轻轻笑了一声,“果然是这样想的。你好像忘了,妾身不管怎么说也是亿万信徒的守护神啊,难道连赐予他们宁静的力量都没有吗?”
我一愣,也自嘲地笑了起来。
这还真没什么奇怪的,不管冰蒂斯是多么奇葩的一个家伙,她的“光明女神”身份都货真价实,在神界教育局档案库里面都能查到证的,因此其偶尔表现出圣洁的一面也很正常,就好像叮当偶尔也会长大几分钟一样。而且从作为神的角度讲,冰蒂斯是相当合格的,她对自己的信徒一向非常关爱,是真正的神爱世人,宽容怜悯——反正她自己是这么说的。于是偶尔出现个母性版的冰蒂斯实属正常。
只是仍然有让人在意的地方,那就是——
“话说你刚才在这儿干嘛呢?”我有些随意地问了问,“冥想?”
书上不都这么说么,超级高手都习惯找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一坐,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虽然我不明白这么一串是怎么观下来的但你知道这很厉害就行了——然后思考宇宙和人生的终极奥秘以及今天晚上吃啥,在思考的过程中就能大彻大悟,只等着剧情需要他们就能横空出世,拯救全书于水火之中……尽管我一直认为这种修炼方式最终最可能塑造的不是超级高手而是一堆关节炎大胖子,可冰蒂斯应该不在此列。
没想到冰姐却摇了摇头:“我只是在送送他们。”
冰蒂斯话音一落我就感觉有点毛骨悚然,对方说的,我怎么想到……超度了呢?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冰姐罕见地没有用那副流氓姿态上来狠命揪我耳朵拧我头皮,而是露出了庄重的神色,“在战斗中阵亡的帝国军战士,还有复仇军的士兵,他们大多数都已经无法复活了,妾身想帮助他们平静下来。不管最后一战是怎样的,至少他们倒在战场上……希灵使徒没有神道信仰,但惟独信奉战场上的死亡能带来永恒安宁,所以妾身以神的名字祝福这些战死者,嗯,这是一开始的想法,不过刚才妾身发现,这个世界充斥了很多躁动不安的‘思潮’,似乎……和灵魂不太一样。”
我让冰蒂斯一番话说得毛毛的,而且突然发现一件事: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鬼故事果然跟故事内容无关,而取决于是谁讲的,安薇娜那个小幽灵成天说亡灵的事儿,我们都是当成她的日记听的,可这次冰蒂斯一个堂堂的光明女神突然告诉我这个世界推推搡搡的都是怨灵,让人毛骨悚然呐。
注意到我古怪的神色,冰蒂斯似乎知道我想问什么,但她提前就摇了摇头:“不要问,妾身也不太清楚情况,只是感觉到一些隐约的躁动感,有很多东西,类似灵魂的东西,正在聚集起来,妾身一开始也以为这是在这两次战斗中阵亡的帝国士兵,他们在与同胞的战斗中死去,因此怀有遗憾也是可能的,但刚才这个假设被推翻了,那些思潮来自另外的地方,而且恐怕比妾身感觉到的还要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