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尴尬地挠了挠头,然后指了指旁边正磨爪子(……)的珊多拉:“你要说叛乱的话,是这丫头干的,所以你就不用忧郁了,你忧郁的我实在蛋疼。”
“我当然知道那些信徒们是受到了外力的控制,”宙斯毫不客气地白了我一眼道,“我是被奥林匹斯的另外一个主神打伤的。”
我嘀咕着:“亏你还有脸把主神两个字放在嘴边,真是自我催眠到一定程度了……这么说你们几个头头之间狗咬狗了?”
宙斯愣了一下,摇头苦笑:“没想到我们竟然是被这种敌人打败的。”
我:“你这话怎么说呢!”
“十几年的筹划,付出了如此巨大的代价,换来的竟然是唯一的名额,”宙斯丝毫没有在意我的态度,而是陷入了某种感伤中,“就在波塞冬和哈迪斯负责阻挡你们的时候,我们终于破解了大神殿最终的奥秘,但却发现只有一个人能获得进入神界的资格,我曾经最亲密的战友连一秒钟的犹豫都没有就向我出手了,真是可笑,我竟然还幻想着创造新的众神时代来消除人类的罪恶,却忘记了人类最致命的弱点——贪婪的恶棍,即使获得了神的力量,也仍然是恶棍啊,不,他们比恶棍更加危险……”
“给你个建议,”我俯下身拍了拍大叔的肩膀,正好拍在对方刚刚被深渊烈焰灼烧过的伤口上,立刻让后者浑身一阵剧烈的哆嗦,“出去以后好好做人,争取当个艺术家,至少也得是个哲学家啥的,那比当神仙靠谱多了,另外你的异能我先没收,以后看心情或许还能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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宙斯脸上一下子露出了震惊的神色,就在刚才的一拍之下,他全部的异能都已经被我进行了永久的封锁,但很快,他便释然地叹了口气:“或许这是个不错的结局……我能知道你们的身份吗?至少,我想知道奥林匹斯究竟是被谁所毁灭的,你们的力量,已经远超任何一个人类组织,甚至可以说,不属于人类……”
“刚才我们就说过了,”我站起身来,扭头离开,撂下一句话,“你们正在研究的众神遗迹,那是我们的建筑垃圾。”
宙斯表情立刻僵硬了一下,然后转瞬平复,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领着珊多拉她们迈步向前走去,走出十几米后又突然折返回来,冲神游天外的宙斯问道:“那啥,前边咋走?”
宙斯:“……”
跟奥林匹斯的人说话就是有一点麻烦,虽然这帮家伙说的都是我们早已经十分熟悉的东西,但偏偏每次我都要在脑子里翻译半天才能搞明白对方说的什么东西,就好像这次,我在路上用了好几分钟才终于把宙斯说的话翻译成能理解的汉语:敢情他们终于找到了启动那个古老母巢的办法,不过可能是由于能量不足,母巢水晶的力量只能让一个人“成神”,于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们的头头之间就爆发了狗咬狗的事件,只是对方说到“进入神界”是怎么回事我就有点想不明白了。
至于那个忧郁版的宙斯,我还是决定放他一条生路,从简短的对话中我已经差不多猜到了一些真相,这八成又是一个在美好的妄想下热血上头想当救世主的可怜家伙,动机不错,可惜脑筋不够,从本性上来说的话却算不上什么坏人,现在对方已经变成了普通人,我也就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还是让他活着赎罪吧。
按照宙斯指点的路线,我们从一条隐蔽的紧急通道进入了这座基地的地下深处,由于基地是和它下面的希灵母巢遗迹紧密相连的,因此随着不断深入,事实上我们已经进入了那座古老母巢的内部,但是虽然深处超级先进的希灵建筑里面,这条道路却明显和我们一路过来的高科技走廊有着完全不同的风格,与其说这是位于高科技基地里的紧急通道,倒不如说是一条古老神殿里的隐蔽走廊,不论是四周的石质墙壁还是我们脚下那些刻画着诡异花纹的黑曜石石砖,以及随处可见的神秘壁画,这里处处都体现着一种糅合了各种宗教崇拜和唯心主义的风格,让人看过之后不由感叹,这里果然不愧是邪教组织的大本营,而在这些风格古怪的壁画上,虽然刻画了不少传说中的魔兽或妖魔的图案,但却惟独缺少了神明的形象,不用说,这也是奥林匹斯“吾即为神”思想的体现。
在通道即将走到尽头的时候,潘多拉突然站住,然后转身指着旁边的一幅壁画向我汇报:“高能反应。”
“别……”
“轰!”
我已经对潘多拉的开门方式彻底无语了……这丫头是一点都不怕塌方啊!
“精确计算了攻击出力,”潘多拉收回手炮,继续用机械化的声线说道,“能量扩散为零。”
好吧,我就当潘多拉知道轻重好了。
被潘多拉轰开一个大洞的墙壁后面露出的是一个巨大的石质大厅,在某萝莉那连木乃伊都能吓跑的大动静攻击下,隐秘潜入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好吧,从一开始我们就没有一点隐秘的意思,我们就那么大摇大摆地进入了这间处处透漏着“邪恶大本营”味道的阴暗大厅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