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这位族人,恐怕也不是什么善茬,留点心眼,以防被骗。”
夜寒君轻轻颔首。
其实不需要任何人提醒,他都有心理准备。
夜氏族人,能称得上“关系尚可”的,寥寥不过几人。
这样的大家族,从来都不缺残酷的竞争。
能够好端端活下来的,不管是享乐主义还是专心修道,必然有他的手腕和能力。
……
“怎么回事,这都大半天的时间了,怎么还没有回来?”
耐心等待许久,血月天狼渐渐失去耐心。
它朝着跪地不起的士兵们询问,语气中带着鲜明的质问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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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们满头大汗,但他们不敢开口接话,只是维持单膝跪地的动作,要多恭敬有多恭敬。
“不对劲。”
完铭暗中传音道:
“无花土的领地,不可能比我们还大。”
“虽然是天地之胎赶路,脚程偏慢。”
“但既然拿到夜之姓氏,夜柳的身边必然有一位第7位阶的护卫。”
“此前天狼的嚎叫声又是如此嘹喨,但凡有点危机意识,也不至于到现在都不理不睬。”
“不急。”夜寒君以唇语道:“看看他们玩什么把戏,再行应对也不迟。”
完铭点头,藏身于柳树的阴影中,身形愈发的消瘦。
……
渐渐地,三轮镰刀紫月,熄灭、亮起,预示着一天结束。
冥灯深渊的一天,约等于巨蛙池沼的两天,时间的概念并不等同。
也就是说,夜寒君站在无花土外,足足等了48个小时。
那半队士兵,也都跟着跪了48个小时。
以他们的体质,恐怕也会酸胀不适。
“岂有此理!”
“你们的领主,是不是不把夜氏少王放在眼里?”
血月天狼怒了,一巴掌抽出。
跪倒的士兵全部飞了出去,撞在柳树树干上,发出砰砰砰的闷响。
“哎呀,殿下,息怒!息怒!”
一头长有六个脚的蜥蜴,爬上柳树的后面,攀爬至头顶。
有一个鼻尖有痣的老头,挂着谄媚的笑容,不断安抚道:
“殿下,您有所不知啊!”
“我们的殿下近日来太过于疲惫,谁也不见,正在用药浴调理身体。”
“听到是您来后,他本来打算中断药浴,说什么也要来门口迎接。”
“但殿下身边有位药师,苦口婆心劝阻。”
“听他的意思,这药浴既然开始,绝无中断的道理。”
“不然身体没调理好,还会落下隐疾,反过来大伤元气。”
“少王殿下,您有重要的事吗?要是急得话,我为您通报。”
“要是不急,您看能不能等殿下结束药浴,我们好好的再来迎接您。”
“急,也不急。”
夜寒君淡淡道:
“我要借你们领地穿行而过,这点小事也要禀报吗?”
“那是自然!”
疑似管家身份的老者,明明只是第6位阶的眷主,却是各种浮夸道:
“少王殿下要从我们这边借道,本不该推辞。”
“但我们领地内也有不少危险的区域,平日里都要小心避让。”
“殿下不妨再等一等吧,也就六七十天的工夫,等结束药浴,柳殿下亲自来给您带路。”
“六七十天?”
夜寒君笑了,笑容一闪,眸光泛冷道:
“我也略懂药理之道,什么样的药浴要这么长时间?”
“殿下,鄙人是粗人,不敢过问柳殿下这些问题。”
管事不断点头哈腰,态度上极致恭敬,言语上却是不断寻找着借口:
“少王殿下,希望您理解一下。”
“您来得太突然了,时间这么不赶巧,我们也很无奈啊。”
“吼!!”
血月天狼向前蹿了一步,血红色的爪子,隐隐对准六脚大蜥蜴的脑袋:
“老狼怎么觉得,你们是诚心不想让我们过去?”
“狼王阁下说笑了。”
管事不见惧色,继续说着场面话:
“我们殿下真的很看中这一次药浴,为此怠慢几位,实在是无奈之举。”
“混账!”
血月天狼作势欲扑,夜寒君将它拦下,轻轻摇头。
“殿下,前面那个士兵队长,那才是发自内心的恭敬!”
“这个油嘴滑舌的老头,明显是在搪塞我们,根本不想让我们从无花土借道通行!”
龇牙咧嘴的血月天狼,暗中怒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