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家的话,消停多了,至少睡眠质量很好,就让尺玉继续折腾景元吧。
再说了,羡鱼现在不需要睡觉,家中有没有猫,都没有区别,他摇头回绝:
“就让景元先养着吧,等他缺猫粮猫砂了再和我说。”
镜流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将放置在庭院石桌上的剑,递给了羡鱼。
“你和景元不同,你很有天赋,不必从基础开始练……”
那时的镜流,让景元反复练习剑招,除了想要教授剑术外,还是为了磨炼徒弟的心性。
羡鱼的心性,就不必磨炼了,情绪非常稳定,只会偶尔在她面前展露出不为外人所知的一面。
比起重复的练习,倒不如直接和她对练。
“直接同我对练吧。”
镜流拿起随手从家中带来的剑,如此说道。
羡鱼接过那把剑,与镜流一同走向庭院中最为宽敞的位置上。
坦白来说,他不知道自己剑术是什么水平。
前世最开始打金人的时候,用起剑来毫无章法。
用游戏来比喻的话,那完全就是仗着自己开了不会被封号的锁血挂,毫无走位、毫无逻辑地冲向敌方防御塔,直接给四散打野、守塔的队友和敌人全整蒙了。
他无视攻击自己的敌人和防御塔,一门心思地偷塔……已经不能算是偷了,就是当着一众人的面砍啊。
羡鱼甚至不会考虑队友的状态,眼里只有塔和水晶,等到一众残血队友哭天抢地的喊他收手时,他也完全不在乎,管你们在哪里,哪怕全部待在泉水里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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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能带着你们赢下这场对局。
最终,羡鱼靠着锲而不舍的执着精神,一人打爆了敌方的水晶,其余队友只有喊爹的份儿。
无论是作为曜青将军,还是仙舟元帅,羡鱼的战斗风格从未变过,至于剑招……完全是靠着与敌人对砍时,逐渐形成了条件反射。
羡鱼经历过无数次血条蹦迪的险境,死在他剑下的,几乎都是仙舟的仇敌或是试图刺杀他的杀手。
他只会用剑杀人,他从未和旁人对练过。
当然,无论是身为将军还是元帅,都无人评价、更无人敢评价他的剑术。
因此,他并不知道自己是何等水平,但考虑到之前与醉酒后的镜流对练,或许还凑合?
只是,羡鱼不确定现在恢复部分记忆的自己,能否再与镜流对练?
会伤到她吗?
羡鱼深吸一口气,随后扯出毫无破绽的笑容。
“那就拜托剑首大人手下留情了。”
镜流微微颔首,随后眼神瞬间变了,她目光专注,执剑挽了个剑花,紧接着身形一动,瞬间拉近了与羡鱼的距离。
羡鱼下意识用剑格挡住对方的攻势,两柄剑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没等他反应过来,镜流再次后撤,发尾甩动在虚空中勾勒出弧度。
对练时,镜流鲜少会说什么,她不会讲解什么剑招,更习惯用剑来解答其他人有关剑招的困惑。
镜流十分冷静地审视着羡鱼的一招一式,接连不断地喂招。
不知为何,羡鱼总是在下意识地防御,哪怕是镜流故意露出破绽,对方也不会反击。
镜流开始尝试着引导着羡鱼反击,好不容易等到机会反击了,还没过上几招,又开始被动地防御。
好在,剑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直至镜流提前定好的闹钟响起,她这才收了手。
羡鱼见状,也收了手,他深呼吸几次。
没等羡鱼缓过劲儿,就听见镜流问道:“你习过剑?”
羡鱼将剑收回剑鞘,他没有隐瞒镜流:“没有,都是自己摸索出来的。”
镜流深深地望着羡鱼,在对方回望她之前,迅速收回视线。
醉酒时的那场对练,镜流并无印象,但这一次,她察觉到了端倪。
一招一式,皆为致死的剑招。
她思绪翻涌,欣慰于对方就算是没有她保护,也有足够的自保能力,同时,她又隐隐感到失落。
那么,羡鱼又是从何学来的?自己摸索?
镜流不信。
对方身处罗浮,是太卜司的卜者,能在何处遭遇险境?
镜流知晓对方有着很多秘密,但她可以等。
看来,剑术是教不得了。
自己引以为傲、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剑术,也没办法教给对方了。
还是想办法多为他攒些巡镝吧。
她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