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嘱咐道:“往后老爷出门,要加倍小心,多带几个护卫在身边。”

“嗯。”长定侯点了点头,端起茶碗,拿碗盖拨开水中的茶叶,“此次多亏嶂儿及时赶来,不然我就交代在那条街上了,嶂儿是个好孩子,为救我差点自己的命也搭进去,就是亲生的,也未必有他这样孝顺。”

“老爷不必这么夸他,那是他应该做的,”宋氏脸上掠过一抹浅笑,“何况他一直都将你视作亲生父亲,只是不善言辞,不爱表达罢了。”

若在以往,长定侯肯定会认为宋氏是在说客套话,但今日亲眼看到了闻嶂的孝心,他便不怀疑这话的真假了。

“以前是我多心,亏待了他。”

宋氏含笑道:“这话说的,你把他养大,给他安稳的生活,教导他做人,请先生教他念书,何处亏待了他?”

长定侯指的自然不是这些,而是指之前因为闻嶂不是亲生的,一直对他有防范之心,从而没有考虑立他为世子。

“这孩子温良敦厚,又有才学,比我另外两个不成器的儿子强多了,或许可以考虑让他继承闻家的家业。”

“不可,”宋氏做出一副极力反对的样子,开口劝阻,“闻家的家业自然应当闻家的血脉继承,嶂儿毕竟身上没流着你的血,且不说自家人不服,就是外人知道了,也会说闲话的,照我说,还是尽快把闻淮接回来吧,往后让嶂儿帮扶他倒是可以。”

长定侯思索了一阵,起身说道:“此事我自有决断,你就不必再说了,好生照看着嶂儿,我明日再来看他。”

宋氏送他出院门,随后返回闻嶂的卧房里,让下人退了出去。

“这一步也走得太冒险了,幸而没有伤到要害,否则你现在就见阎王去了。”

“是冒险了点儿,但能达到目的,就值得。”闻嶂忍着腹部的疼痛,支起身子问,“父亲怎么说?”

宋氏面露喜色,说:“他已经在考虑让你做继承人了,我假意劝他把闻淮接回来,他也没答应。”

闻嶂安心地躺回去,冷笑道:“我就说闻淮一个庶子,构不成威胁吧,母亲先时还不信,父亲根本就看不上他。”

“现在也还不能高兴得太早,等你真正成了世子,那时才能高枕无忧呢。”宋氏苦心叮嘱道。

“对了,你找的那几个人可不可靠?能确保不泄露机密吗?”

闻嶂回道:“您放心,我会让人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