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强打起精神来，对小丑喊道：“快跑！去向警察自首！”

小丑却根本不理他，举着枪向周围疯狂扫射起来，大喊道：“快出来！杀人王！快出来让我们见一面！”

蝙蝠侠喝道：“快去自首啊混蛋！他会杀了你！”

小丑把打空子弹的枪一扔，嬉笑道：“其实你也不过是个装成圣人的疯子。装模作样也改变不了你精神变态的本质。我们都一样，你知道的，我根本不害怕死。”

蝙蝠侠喘着粗气，腿上不断地失血让他视线逐渐模糊起来。

这时他耳边再次传来黎谱的声音：“蝙蝠侠。你快死了。”

“黎谱……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哈哈。我是来问你一个问题的。”

“……”

“哥谭的治安，在蝙蝠侠出现之后，到底是变好了，还是更加恶化了？”

蝙蝠侠一怔，无论是影武者联盟，还是像小丑这样的疯子，似乎都是随着自己的出现而出现。

在这之前，虽然哥谭黑暗，但总归是在一种扭曲的秩序下，维持着基本的平静。

他默不作声，身体越来越冷，而黎谱的声音再次出现。

“你临死之前不妨回想一下，真正令你害怕，令你极力阻挡宁愿为之付出生命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蝙蝠侠脑中开启了走马灯，从目睹父母被枪杀，一直到层出不穷的罪犯，他抓了一年，哥谭却从未有任何改善。

“只是犯罪吗？”他自己也不确定起来。

小丑插嘴道：“杀人王！你在哪里？跟我说句话啊！”

“当然不止是犯罪。”

“那是什么？”

“是你一直明白，却不愿面对的东西。要我亲口说出来吗？”

蝙蝠侠闭上了眼睛，临死前这块遮羞布似乎要被黎谱扯开，这让他远比光着屁股倒在酒店门口时更加羞愧。

接着黎谱毫不留情地揭开了这块遮羞布。

“是阶级矛盾，你从一开始就明白，却又在极力遮掩的东西。你耗费巨资捣鼓你的高科技玩具，玩着你的警察捉贼的游戏，把矛头转移到罪犯和疯子身上。但你却对哥谭为何会诞生如此巨量的社会边缘人的根由视而不见。

以为扶持一个哈维.丹特，让监狱多关几个人就有用了？社会财富的畸形分配一日不改变，罪犯和疯子迟早有一天会挤爆监狱。遇到洪水只知道堵塞而不知疏导，你的器量比起你的父亲差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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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侠眼角滑落泪水，肩膀微微抽搐了起来。

小丑道：“跟我说句话好吗？杀人王？”

“蝙蝠侠。这里只有你我两个人。告诉我你的真心话。你想因羞愧就此死去，还是想活着继续你父亲的遗志？”

小丑怒吼道：“我不是人啊？我到底是不是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