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灵玉就这么加入了哪都通陆北分部，留在张楚岚与冯宝宝的身边，作为二人的保镖，前提是张楚岚要做的事不违背他的本心。

这天吃完莫山山为他准备的接风宴后，张灵玉一个人坐在别墅外的台阶上，梳理着乱如麻的思绪。一家三口和冯宝宝也没有上前打扰。

“首先，我今后不再是天师府的弟子，不可再以其门人自居，但也需行正道。”

张灵玉想了想刚才签下的入职合同，喃喃自语道：

“解决了如何生存下去的问题，那就该重新拾起修行之路，既然要接受不完美的自己，那么首先就做出点改变吧……”

张灵玉从怀中掏出几张五雷符，神情有些复杂。

每道符箓都来之不易，历经开摊设法等一系列步骤，耗时数个时辰才能画出一道。

自罗天大醮获得通天箓之后，对于常人来说珍贵无比的符箓也成了寻常，甚至再经过一段时间的修行之后也可以像陆瑾一样把符箓当豆子撒。

也终于可以借助通天箓随时随地画出五雷符，使用出神往已久的阳五雷，可那样做只是在自我欺骗，依旧改变不了自己是阴五雷传人的事实。

肮脏、阴暗、诡谲，这就是张灵玉对于阴五雷的印象，使用时更会使自己变成一头浸了水的猪，比不得阳五雷的堂堂正正。

不过既然要接受不完美的自己，那么就不应该再做这些自我欺骗的事了。

心念一动，数张五雷符在手中化为灰烬，轻轻一口气，吹散在空中。

一团粘稠的黑色液体浮现在掌中，流淌在地上。这是阴五雷的本相，水脏雷。

“阳五雷再好，于我终究只是梦幻泡影，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张灵玉看着手里的阴五雷，心中有点怅然若失，然后又很快释然，身上前所未有的轻松。

给夏禾发去一则“我们谈谈”的消息后，起身走下台阶向外走去。

“师兄、嫂夫人，我出去一趟。”

缩在张启灵怀中看电视的莫山山闻言一愣，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快速反应过来，抓起张灵玉刚才随手与入职合同放在一起的身份证，向外追去。

“等等……”

莫山山将张灵玉的身份证塞进他的手里，冲他眨了眨眼睛，“身份证带上吧，说不定用的着呢。”

“多谢。”

张灵玉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将证件塞进怀中，道了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