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何必过谦!”
“您率兵北上,名义上是响应冀州牧韩馥的请求,调停冀州内部的战乱,还冀州一个安定太平。”
“但实际上据我收集到的消息,以及细致观察,自您北上开始,直到冀州之事结束,您一路就在增添收获。”
“而反观袁本初、公孙瓒等人,却从原先的锐意进取,转变成深陷于泥沼之中,如今更是互为掣肘,即便想动,也动弹不了了。”
说到这里。
郭嘉总算放下了酒杯。
大喘了两口气之后,这才接着说道:“您在初入冀州时,便得到了冀州牧韩馥所赠予的魏郡,彼时我在得到这个消息后,还没有想的太深。”
“但是在南宫县会谈之后,您再得清河国,而公孙伯圭与袁本初,只不过各自分了一半,本身就深受他们控制的地盘,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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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大家相安无事,但实际上将军您在得了两个郡国之后,轻轻松松的便抽身离开了战场,而袁绍与公孙瓒则彻底接壤,日日防备和争端个不停,即便想要抽身做些别的,也再无可能。”
“如此,岂能不见将军之高明,操纵人心如手执棋子呢?”
……
话音刚落。
戏志才和赵俨,便眼神熠熠的看着曹昂,脸上多有钦佩之色。
虽然郭嘉的叙述中没有太多细节,他们也不知道曹昂具体是怎么操作的。
但仅凭这三言两语之间。
便可听得出曹昂的谋略之高超。
公孙瓒何许人也?
那可是威名赫赫的白马将军,镇守幽州边关多年,打得胡人不敢南下牧马,士不敢弯弓而抱怨。
至于袁绍就更不得了了。
高贵名门,袁家嫡子,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不知有多少文武豪杰,千里万里前去投奔于他。
如这样两位顶级人物。
在曹昂曹将军的手中,却如木偶泥塑,举手抬足,俱在丝线操控之下,损兵折将,却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那么足以见得。
曹将军是比以上两位,还要更加高明,在手段和格局上,都要高出不止一筹,非常有潜力的存在。
这样的人物,怎么想都非常值得追随,跟着他一道打天下,策马驰疆的话,日后想必会有锦绣前程的吧。
……
对于郭嘉的一番话,使得另外两人真正确立了,要留下来为自己效命这件事,曹昂并不知情。
他只是在郭嘉话音落下后。
便不由的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话说到这个地步,他也没必要再遮掩了,郭嘉都把他的老底给揭出来了,还藏着掖着,难免显得小家子气。
“奉孝果真大才啊,我精心筹备的计划,如袁绍等人都没看出来,却不料竟被你给识破了。”
此言一出。
郭嘉笑着对曹昂拱了拱手。
随即半是回忆,半是感叹般的说道:“其实在发现了将军的谋划后,我有想过向袁绍提出建议,让他以勇往无前之势,奋力一搏。”
“成,则打破僵局,甚至占据上风;败,那也无非是退回渤海郡,无论如何也不会比现在的状况更差。”
“只是袁本初此人,虽广揽天下英才,效仿周公而礼贤下士,却思虑慎重不得主次,好谋而少断,但凡麾下之人意见相左,他往往便是长达数日的摇摆不定,此实在非名主之相。”
“故而思虑再三后,在下终究是选择不发一言,向袁本初告辞,安然返回了家乡。”
郭嘉此言,令曹昂眉头一挑。
不得不说。
倘若郭嘉当真献上此言,而袁绍真的采纳计划的话,那对自己而言,肯定会有不小的麻烦。
且不说最后结果如何。
最起码自己不可能,那么快从冀州这个泥潭中抽出身来,转而攻略豫州。
毕竟袁绍真要放手一搏的话。
谁也不可能将之视若无物。
思及此处。
曹昂忍不住看了郭嘉两眼,随机赞许的点了点头,这小子的自我展示,成功的引起了曹昂的兴趣。
这样的人才,值得重用。
……
正在曹昂思索之际。
耳畔突然响起了另一道声音。
“在下虽不知事情的具体经过,但依据奉孝兄的描述来判断,我想即便奉孝将这个建议上呈给袁绍,恐怕也很难改变什么。”
“对曹将军而言,麻烦是会有,但因此而谋划失败,却是远远不至于!”
乍然间听闻此言。
众人不由转头望去。
开口之人,正是自打入内后,便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戏志才。
方才他始终是在认真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