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因为公孙越阵亡后,损失了一部分兵力,总兵力已经不到三万,相比于袁绍投入的四万余大军,人数方面可以说是劣势不小。
但公孙军强就强在,其麾下的骑兵占比相当之高,不到三万大军中,就有将近一万的骑兵。
对袁绍产生了强大的兵种克制。
频繁对袁绍大军的粮草供给路线进行骚扰,且在野外进行遭遇战之时,骑兵也能够尽展所长。
袁军在这方面算是吃尽了苦头。
……
此刻位于乐成县的西城楼上。
袁绍双手撑在城墙垛口,眼中满含怒火的看着城外那狼藉一片的荒土。
一想到这段时间以来,自己深陷于和公孙瓒之间的没头脑战役,被迫损兵折将,袁绍就感觉怄气万分。
那公孙越也不是他想杀的啊!
谁知道那小子怎么走了霉运,作为五千骑兵的统帅,莫名其妙都能中流矢而亡,这背字算是走到家了。
可问题这小子死就死了。
伱别坑我啊!
咱只是想趁着公孙瓒在前面殴打韩馥的时候,躲在后面浑水摸鱼,顺便摘个桃子,没想过拼死拼活。
结果现在好了。
愣是被拖入了战争的泥潭中,就算想要抽身,都无能为力。
毕竟战争刚开始的时候,大家都只是憋着一口气,这口气撒出去了,那可能冷静下来就不想打了。
可随着战争持续进行。
一连打了十几日。
气没撒出去,火反倒打上来了,如今双方都打出了真火。
无论是谁轻易放手,都只会觉得白白牺牲了那些已经战死的士兵,不让敌人狠狠出一次血,挖掉对面一大块肉,那又岂能甘心?!
一想到这儿。
袁绍便气从心头涌起。
“铿”的一声拔出腰间佩剑。
“竖子,当真竖子!”
对着虚空接连挥舞了几下,似乎将眼前的空气当做了公孙瓒,在其身上接连发泄着怒火,想将其砍成十七八段。
……
在城楼上挥舞了一阵后。
袁绍陡然间听到身后有上楼梯的脚步声,当即深呼吸了一口气,而后将佩剑重新插了回去。
佯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淡定模样。
来者乃是其麾下大将颜良。
“府君,我军的伤亡人数已经统合出来了,请您过目!”
颜良恭敬的向袁绍躬身一礼。
并双手将一份书简奉上。
听闻是伤亡数字统计,袁绍眼皮顿时跳了跳,有种并不想打开这份书简的厌弃感。
毕竟打公孙瓒不是打黄巾军,那是实打实的高水平较量,况且自己这边还处于劣势下风。
不用看战报。
他猜都能猜到,损失颇重。
但作为全军最高统帅。
袁绍自然不能如此任性。
因此在眸光闪烁之后,袁绍还是点了点头,接着拿过了书简。
然而就在几秒钟过后。
“啪”的一声。
袁绍便将竹简猛然合上,而后往地上重重的一摔,先前勉强维持住的仪态,这下是彻底崩不住了。
“伤亡多达数千人,粮草损失更是不计其数,好一个公孙伯圭,我袁绍誓要与你不死不休!”
尽管袁绍麾下有将近四万大军。
但伤兵和战死合计有数千人,也依旧让他感到万分肉疼。
这毕竟是一场精锐对精锐的战争,双方投入的都是直系部队,而非杂兵炮灰,哪怕损失一个都有些心疼。
更让袁绍感到头疼的。
是从渤海郡往乐成县的几条运粮通道,频繁被公孙瓒麾下的骑兵截击,哪怕他再家大业大,也经不住这样烧啊。
粮食又不是凭空变出来的。
小主,
……
在得了如此恶劣的消息后。
袁绍心中其实已经琢磨了起来。
如果再继续拖下去的话,那只会导致双方全部损耗一空。
他眼下只有两条路可走。
要么干脆和公孙瓒拼死一搏,双方打一场决战,输了直接退出,赢了就让公孙瓒滚蛋。
要么就选择暂且退让。
冀州之事容后图谋。
正当袁绍犹豫不决之际,位于西城外的旷野之上,突然可见烟尘滚滚,有几名身着袁军军装的骑兵,正一路向城池疾驰而来。
袁绍远远的眺望了一下。
稍作辨认之后。
便出言对身后说道。
“文善,这应该是我派去信都县的人回来了,你派人下去接一下,把人带到我面前来!”
颜良闻言,当即向城楼下而去。
过不多时。
便将几名骑兵带了上来。
“我等参见府君!”
未等这些人把礼数行全。
袁绍便已迫不及待的询问道:“情况如何,麹子德那边做如何回复?”
几名骑兵当中为首的一人,赶忙向袁绍禀报道:“回禀府君,麹义将军答应了咱们两家合兵之事。”
“他愿意在接下来,我军与公孙军的交战中,配合我军从背后突袭公孙军,打公孙瓒一个措手不及。”
“只是他希望您在执掌冀州之后,能够给予他高官厚禄,统兵之权!”
……
士兵传达的非常直白。
而袁绍不仅不怒,反倒面有喜色。
先前因为惨烈的战况,而导致有些阴沉的面色,一下子豁然开朗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