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说杀父之恨,不共戴天,你我之间有血海深仇,那我当然有多难听,就骂多难听。
可彼此之间此前从无冲突。
那这样的行径不是有病吗?
……
正在曹昂思量间。
曹操已经脸上堆满笑容,非常客气的拱手行礼道。
“原来是名满天下的文礼兄,听闻当初曾经被何大将军征召,入京为官,作的有一手好文章,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当真是表象非凡啊!”
曹操显得非常热情。
然而边让在用眼睛瞟了曹操一眼后,双手直接拢在袖中。
上下摇动了几下,也不知他究竟有没有拱手行礼,总之非常敷衍。
面部微微朝天,两个斗大的鼻孔对着人,眼睛好似长到了天灵盖上,一副蔑视无比的模样。
“哼!原来伱就是曹孟德啊!”
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
声音轻飘飘的,充满了寡淡味道的回了一句。
如此应答。
顿时让曹操变了脸色。
对方如此反应,已经算是极为失礼,甚至可以说对自己充满了轻视。
然而曹操并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招惹了这个家伙,他们此前好像素未谋面吧,若非有张邈的介绍,曹操甚至都没听过这个人的名字。
那你丫这不是扯淡吗?
看在好友张邈的面子上,曹操哪怕不认识这人,也已经做到了礼数周全,自问表现的无懈可击。
然而换来的却是这样的回应。
曹操顿时就显得很不高兴。
但以他的度量和涵养,还是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接着对张邈点了点头,便准备绕开此人离开厅堂。
然而事情并不算完。
正当曹操准备离开时,边让又阴阳怪气的开口了。
“听闻孟德的祖上,乃是当年宫里一宦官,不知以你这样的出身,如今却何以担任兖州牧一职?”
……
由于曹操才是这场宴会的主人。
因此他的一言一行,都受到众人的关注,故而他与边让的言谈,其实有不少人都注意到了。
而方才二人交谈之际。
站在周围的一些本地世家人士,都是自发的降低了音量,同时侧耳倾听,这边在说些什么。
再加上边让这老家伙,开口时毫无顾忌,声音毫不遮掩。
因此边让所说的那一番话。
众人可谓是听得清清楚楚。
刹那之间。
全场针落可闻。
所有的言笑声,在这一刻都停了下来,在场众人皆大气都不敢出,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边让。
仿佛看到了鬼!
这尼玛什么人啊?
先前表现的无礼冒犯也就罢了,可眼下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
若是心里对曹操有所不满,那自个儿躲在家里,骂骂咧咧两句,也没谁会搭理你,可这当头直骂是怎么回事。
而且开口就直接追溯祖上。
这不就等同于指着鼻子骂别人祖坟,骂别人祖宗十八代吗?
这人……应该是没什么脑子吧!
而且眼下曹操为兖州牧,手底下兵多将广,实力雄厚。
放眼整个一州之地,都无人能与其抗衡,可以说是威风正盛。
而这家伙如此言语。
莫非是不知死活吗?
岂不知曹操一声令下,便可令左右将此人拖下去斩首,而在场绝无一人能拦得住曹操。
哪怕张邈也不行!
找死也不带这样玩的吧?
……
而要说全场谁最尴尬。
那必属张邈无疑。
张邈现在是后悔的肠子都青了,真恨不得打自己两个嘴巴子。
怎么就手欠,把边让带到了曹操面前呢,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张邈作为曹操的朋友,不可能特意带边让过来嘲讽奚落一番,他是真不知道边让会说出这样的惊世之言。
否则的话。
他哪怕是绑也要把边让绑走。
眼下这种局面。
他夹在两个人中间,当真是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
想要强行将边让拉扯走。
然而却为时已晚。
曹操已然驻足,左手把在腰间剑柄上,快步走了回来。
……
“你刚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