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从北宫去往南宫,他都要坐宦官们抬的辇,而这样遥远的路途,居然只能靠双脚来走。
不仅如此,他还又渴又饿,数个时辰滴水未进,滴米未沾,要不是一路上还有人搀着他,刘辩早就趴窝躺下了。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是此刻正在一旁席地而坐休息的中常侍张让。
我恨啊!
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陛下,翻过北邙山,还得再走一段路才到小平津,路程不短,您还是抓紧歇歇吧。”
阴柔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刘辩耳边,让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方才心里的狠劲刹那间烟消云散,只剩下满腔的恐惧和担忧。
“朕……朕知道了。”
一边嗫嚅地说着,一边不由得手拽紧了身旁弟弟刘协的袖子。
说白了,他还是胆小……
休息了不到一刻钟,正当张让吩咐众人起身继续赶路时。
地面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声。
初时很小,但由远即近,很快在场众人就听清楚了。
是马蹄声!
而且是群马奔腾的声音。
刹那间,这个二三十人的小团体一片死寂。
以张让为首的宦官个个面色惨白,目露绝望之色的盯着逐渐出现在视野中的骑兵队伍。
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能够追赶上来的骑兵,只有可能是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