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勒月眉头一皱,“这里安全吗?”
“叛军进来搜查这个地方需要和城主交涉,他不是这么好商量的角色。”
“你知道的,每个星域都有一些法外之地,他的真正归属无从可知。”
萨勒月再次询问,“这里安全吗?”
“当然——不安全。”阿达仔细思考,“与其等待着在外面被叛军抓住,还不如在里面躲避。”
萨勒月目光忽然冷下来,他目光扫视了一下对方,然后无比确定:“阿达,你有私心。”
他明明告诉对方自己知道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却被对方带到更危险的地下城区来。
雌虫一愣,他脸色似乎有些惨白,“是的,殿下,我有私心。”他沉默了一会儿,萨勒月不说话,也没问,却冷着脸。
直到萨勒月呼吸平静,直到萨勒月以为他不会解释,阿达才开口,
“是我的老师,他说如果有机会,他想要见你。当然,这也只是其中的一个考量,如果你在外面逃亡,我根本没有把握保护你不落入叛军之手,殿下,你的身份太特殊了,如果你落到叛军的手里,这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他说到这里,低下头去,“我不希望我所仰慕的、所向披靡的安格斯上将被拿住一个软肋。”
萨勒月冷笑一声,“我待你不薄,你相好的情虫也是我帮你救出来的。”
“是的,这点我必须承认,可是您得允许我拥有信仰和自我思考的能力,萨勒月殿下,你大概不知道,你作为安格斯伴侣的身份,你还与星盗伴侣、皇族近卫军、波特家族、以及约翰家族公爵都有脱不开的关系,如果你落入叛军的手里,这对战局来说,也有不小的影响。”
萨勒月此刻就像不小心吞了只苍蝇,是死是活都恶心,这种被背刺的滋味一点也不好受:
“你以为,我死在这里面对战局影响就更小了吗?”
雌虫侧开目光,他把窗子那块细缝关上,然后快速开口:
“你这种养尊处优的贵族雄性知道些什么?你哪里知道我们生来就是天差地别,有的虫从生到死都是无声无息,而有的虫只是简单心情变化都引起惊天血案,相比之下,我们是多么的渺小,多么的无所谓,是蝼蚁——你一出生就是上位者、是特权阶级、是稀有性别,哪里懂得我们这些平民子弟的艰苦!生与死算什么大事?你享受着国家最好的资源就应该知道国家利益高于一切!”
萨勒月想,对方应该是一个坚定的爱国主义者。
阿达说到这里,语气已经平静了许多:“算了,就算我说再多,你也不会明白我的顾忌。总之,军官家属不能落到敌方手中,以前不是没有军官因情而战败导致多少军雌无辜牺牲的事件。”
萨勒月目光在他身上挑动,忽然笑出了声:
“你太低估了安格斯,我的生死不会左右他的想法,更何况是——他在战场上的决策。”
阿达视线顿过来,萨勒月继续说:
“你的思虑我有些意外,可是你背叛了我,你让我置身于毫无法律而相对更加危险的地下城区,这次以后,我们就结算工资。”
阿达看着萨勒汗湿的面容,忽然有些愣怔,片刻他垂下头:
“殿下,我会尽我所能保护你,援军应该很快就会到达。”